顧景淮手上纏著鐵鏈,邊用力邊喊道:「護駕!」
帶刀侍衛衝進來,排成一堵人牆將雄獅圍住,現場亂作一團,直到眾人合力把雄獅趕回鐵籠里,才感到劫後餘生。
「婉兒,你怎麼了?!」
周承澤又驚又怕的聲音響起,馴獸師冷汗流了一額頭,感覺自己小命要不保,連忙跪下謝罪。
姜凝婉捂著肚子,臉色發白,額上有幾滴冷汗,著實被嚇壞了。
「我的肚子……好痛……」
「快扶婉妃回殿,宣太醫!」
姜初妤衝上前去,與宮女一起扶起姜凝婉,小心又急迫地將她抬上轎,跟著一起回到了鶴庭。
「阿姐莫怕,你不會有事的……」
她一遍遍安慰著姐姐,可姜凝婉因疼痛而臉色難看,嘴唇翕動,好似說了什麼。
姜初妤將耳朵湊到她嘴邊,聽見她說:「沒了也罷……」
意識到她說的「沒了」指肚子裡的孩子,姜初妤嚇得心中一顫,趕忙去捂她的嘴:「阿姐說什麼胡話呢!」
姜凝婉閉上眼睛,將頭轉向了另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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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庭內房中,太醫診完脈,退後幾步回皇上話:
「依臣之見,婉妃娘娘近日心氣不舒,乍一受驚,才致胎動,但應無滑胎之險。臣開幾幅安胎藥,請娘娘靜養些時日。」
太醫又施了針,折騰了好一會,姜凝婉才緩和了面容,疼痛褪去。
周承澤親自為她擦去面與頸上的汗,待太醫走後,姜凝婉坐臥在床上,與他相顧無言。
周承澤先開了口,眼中哪還有半分醉意,一字一頓:「心氣不舒?呵。」
姜凝婉默然無語。
「朕依了你的意思,將你妹妹嫁進顧家,有了這層姻親,你又懷有身孕,皇后之位必是你的,還有什麼值得不舒的?」
姜凝婉靜默了幾息,素雅的臉上毫無生機。
「……臣妾的面子還真夠大的。」
年輕的帝王罕見地低聲下氣:「朕知道過去對不住你,已經在盡心彌補了,朕不信你看不出來。你還有什麼要求?一併提了吧。」
姜凝婉眼睫微動,輕聲開口:「臣妾想出宮……」
「不行!我說過了,你一日都不可以離開我。」周承澤抬起手背去貼她的臉,「何況,太醫說了你需要靜養。」
「去寺廟為孩子祈福都不行嗎?」
周承澤皺著的眉尖鬆了松,她心裡到底還是喜愛這孩子的。
可他還是不許:「若只是想祈福,讓你的好妹妹代你去便是,你們姊妹同心,差不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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