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產婆?
顧景淮腦中飄過死嬰的樣貌,灼灼的目光鎖在那年輕男女身上,盯得他們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
半晌,他從寬袖中掏出包著銀針的帕子來,攤在手掌中給那二人看。
「認得此物麼?」
兩人皆搖頭。
「它是從一個死嬰身上取出來的,從那孩子的頭頂直著扎進去。」顧景淮面無表情地說著殘忍的話,「這根針,是你們認識的那個琰婆婆扎進去的。那麼,孩子是從哪來的?」
話音剛落,男子瞳孔皺縮,一副駭然的樣子;女子卻半張著嘴仿佛被定身了一般。
見他們這副反應,顧景淮知道自己猜對方向了,緊接著說:「那孩子約四五個月大,男嬰,左腳是個六指兒。」
女子忽然發瘋般大叫起來,要不是被綁住手腳,她定會張牙舞爪地向顧景淮撲來,仿佛一個中邪的人,眼睫都在顫抖。
「他怎麼了!他怎麼了!」她吼完,忽然停頓了一下,「我知道了,你在騙我!你說的不是真的!」
而顧景淮只是背手冷靜地看著他們。
「本將的時間金貴得很,騙你們做甚?」
神龕上的香突然燒斷了,香罐中的香灰堆積成小山,幾粒灰從罐邊緣落下。
男子蜷著身子,突然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顧景淮緩緩蹲下,平視著女子的眼睛:
「我們查到這根針尾上的符號代表琰婆婆家的主神,千真萬確。人死不能復生,但你不想她得到報復嗎?」
女子像沒了骨頭,癱軟地靠在男子背上,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面如死灰地瞪著頂棚。
「我知道暗道在哪……」
許久,一聲喑啞破碎的男聲響起,男子決絕地抬起頭,惡狠狠地沖這些身著輕甲銀劍的人喊:「一定要抓到那個老不死的!給我們的孩子報仇!」
屋後面低矮的花壇上擺著數個曬穀子的簸箕,程毅把其中一個掀開,正好可容納一人身寬的圓洞出現在眾人眼前。
程毅:……
顧景淮:……
他們找了半天機關,屋裡的擺放都摸遍了,結果這個密道它是個樸素至極的地道,真是一口老血咯喉嚨里吐不出來。
折騰到現在,斜陽漸沒,馬上就要全部落下了。
顧景淮翻身上馬,順了順馬鬃,對程毅說:「把他二人押到軍營……」
他想了一下,改口道,「送到大理寺罷,你們回去歇著,叫他們繼續派人順著地道搜,再留下幾人守在這裡。」
「您要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