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許久。
真的很久。
姜初妤開始擔心他是不是吃壞了肚子了。
「春蕊,你去備點止瀉藥。」她吩咐這話時,自己都感到隱隱腹痛,飯食都是一樣的,他消食得快有了反應,現在果然要輪到她了。
可這腹痛卻並非陣痛,像肚裡墜了塊鉛,這種感覺莫不是……
「先幫我找來月事帶,快!」
等她手忙腳亂地收拾好自己,顧景淮也回來了。
「易子恭」即便作為近身護衛也不能光明正大地進內房,他每次出入都是先躲在殿頂,趁人不備時迅速翻窗。
他自知去了很久,本以為一次就夠了,卻根本壓不住,只好弄了第二次。
這時間比沐浴都要長了,他尚未想出什麼藉口,一回來卻見她只穿著中衣面朝里躺在床榻上,烏髮順著姣好的曲線搭在腰上,一雙小巧的玉足露在外面。
好不容易瀉下去的火又有重燃的趨勢,顧景淮向下撇眼,扯過錦被罩在了她身上,眼不見為淨。
「水好了?」姜初妤還以為是去打熱水的春蕊回來了,慵懶地伸了個懶腰,扭身一瞧,「呀,夫君回來了?我叫人給你備了止瀉藥,就在桌上。」
「……」
也行,正好免了他說辭。
「解手」後,顧景淮的眼眸恢復了往日清明,看著裹好衾被如蠶蛹的她也不感到燥熱了,氣穩穩地沉在丹田,聲音低沉渾厚:
「還未到就寢的時辰,怎麼睡下了?」
姜初妤不好意思告訴他自己來了月事,雙手抓著錦被邊,提著遮住了半邊臉:「我…不大舒服。」
說來也是奇怪,她從今年年初開始,每月來月事身子都不大爽利,近幾個月更是一月更比一月疼,害她這回沒辦法了,只好差春蕊去打水燙腳暖身。
不大舒服?
瞧她這幅樣子,顧景淮心裡有了數:「是女子的那事?」
姜初妤圓目一睜,羞赧地點了點頭,隨後卻扭過頭去不肯再看他。
哼,很了解嘛。
「你且等著。」
腳步聲遠去,姜初妤從被中鑽出來,不知他的意圖,正好春蕊提來了桶,她雙腳泡入水中,舒服得展眉嘆氣。
書房中。
架上整齊羅列著的藏書中多是兵書與字帖,也夾雜著四書五經與醫書等等。
顧景淮尋書的手一頓,不由自主地拐了個彎,摸上了夾在兩本兵書之間的那本冊子的書脊。
《俏寡婦尋郎記》。
甚麼鬼東西?
他又掃了兩眼,右上方還藏著本《冷宮娘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