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知道, 當初被婆母誤會有孕, 該及時澄清的。
周華寧見她歸家, 一改之前的親切, 半點好臉色也不給她, 秋後算起了帳:
「是我兒寵壞了你,你也敢學他耍弄我了。即便是我先診錯你的脈, 可後來你自知來了月事,為何還要撒謊?是想學那些蠢夫人,假孕鞏固地位?」
她丹鳳眼一眯, 冷光直直射來,發怒的樣子與顧景淮如出一轍,
「你那幾日裙上沾了血,下人來告, 嚇了我一跳, 虧我還以為你胎位不穩,白白浪費了那些補藥。」
姜初妤只好低首跪下:「兒媳知錯,請婆母責罰。」
「呵, 你如今算是得了茂行心了,我可不敢罰你。」
周華寧冷嘲熱諷, 姜初妤不敢還嘴,可心裡卻有些吃味。
得他心?外人看來,竟是這樣的麼?
可她只覺他喜怒無常,忽冷忽熱的,越來越莫名其妙了。
姜初妤嘆了口氣,看來拜他所賜,婆母對她怨氣不減,眼下在顧府的日子不太好過了。
她將九連環隨手一擲,剛要喊人來收拾,就聽春蕊來報:「小姐,有人來見。」
來人是顧景淮麾下一將士,特來傳話:「少夫人,將軍想請您去軍營一趟。」
姜初妤與春蕊對視一眼,從彼此眼中都看出了意外。太陽從西邊出來了,這是要向她致歉麼?除此之外,她實在想不出他有什麼非要現在這個關頭見她的必要。
「他可還說了什麼其他話?」
將士仔細回憶了一番:「好似……沒有了。」
哼,什麼話都不說,他要她去她就得去?這男人怎麼如此專橫。
「我才不去。你們打仗我又幫不上忙,我可不想被人罵擾亂軍心。」姜初妤施了眼色,春蕊得令,上前來收拾桌上的茶點和九連環。
「入夜了,我要歇下了。若是沒什麼大事,你也快請回罷。」
姜初妤懶懶地打了個呵欠,扶著春蕊的手要向內室步去,餘光卻瞥見這將士欲言又止,不禁心中一動,莫非真又出事了?
「到底怎麼了,再吞吞吐吐的,我就把你投湖餵魚去!」
「少夫人恕罪。」那將士面露難色,卻還是說了出來,「將軍不叫我告訴您的,他說他他他……」
他怕您知道他受傷的消息又哭鼻子。
這真是原話,但是太肉麻了,將士「他」了半天,還是把這句吞下去略過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