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到嘴邊的道理,在顧景淮妒火翻滾注視下,姜初妤一個字都不敢說。
「夫君你該不會是……吃醋了吧?」
「呵。夫人眼中,我是這么小肚雞腸的男人?」
顧景淮輕眨了幾下眼,眸中蒸騰著的情緒如水霧般不見蹤影,又變回了那個清貴的高高在上的世家公子。
「自然沒有。只是提醒你們注意些,即便是義姐義弟,走得太近,也會被人說閒話的。」
說罷便快步向自己的營帳走去,賭氣似的不再回頭看她一眼。
姜初妤被他這些話和反應砸得有些發懵,什麼義姐義弟,他到底在說什麼啊?
可眼下也不是在乎這些細節的時候,她直覺覺得,再不去哄人,恐怕後果是她兜不住的。
她夫君現在,不能再像從前那般與他相處了。
姜初妤掄著手臂畫了個半圓,隨著慢慢回落的動作徐徐吐出一口濁氣,告誡自己:不能動氣,一切按醫囑行事。
可還是不禁煩躁地揪下那根戳了她頭的金簪,咬牙跺腳泄憤,自言自語罵道:
「這都什麼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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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景淮坐在桌案後,手中提著的筆尖懸空了許久,也沒落下去。
帳門處偶有風吹草動,他幾乎同時射去目光,可安靜地等了幾息,無人進來,應只是路過。
「你們都先出去。」
他揮手趕帳中幾人出去,重又提起筆,將神思扯回渡河之事上。
不久,帳門處又有聲響,估計是他們巡邏走動所致。
顧景淮提筆,剛要落下一字,一聲清脆悅耳的女聲落入他耳中:
「夫君。」
姜初妤鬢髮微亂,回馬車整了整才來找他,可見他端正身子在忙正事,又有些局促不安。
她是不是不該來打擾?
「你先忙。」
她剛轉身,正要去掀簾,背後衣衫摩挲聲卻似風一般由遠及近直到近在耳畔,她被人從身後環抱著腰,摟住了。
「皎皎。」
滾燙的呢喃從他喉中溢出。
「我是醋了,所以你不許走。」
姜初妤:「……」
誰來把她正常的夫君還回來?!
沒有辦法,她只得抬手,一下下捋順著他後背,以一種自己都覺得詭異的溫柔口吻道:「好啦,我不走。」
她頓了一下,「……你這里有糖麼?」
她牙好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