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聽說,人死後也會化作星辰,可天上星星比人少多了,得是有所成就的人才能變吧,所以我想,他們已經繞在你身邊陪著你了。說不定明晚你入夢,還會聽見他們說』不要放棄』呢。」
他不接腔,姜初妤自覺語氣有些幼稚,收回手,正色道:
「夫君,這不是你的錯。」
顧景淮哪去看什麼天上的星星。
她眼裡閃爍著的,才是銀河九天。
見他又湊過來,姜初妤已是草木皆兵,在他有所動作前伸掌抵上了他的唇:
「不、不行了。」
她嘴巴還疼呢。
顧景淮樓住她,故意朝她耳尖吹了口氣,樂意見其寸寸紅起來:「想什麼呢,我只是想抱你。」
……
又原地磨蹭了一會兒,姜初妤念著春蕊安危,不好放她與嚴氏兄妹二人獨處太久,遂推開他,急著要回去。
顧景淮飄在她身後,陰測測地:「你還未回我,為何要攔著我揍那廝,他又為何喚你什么妹妹。」
姜初妤一時哭笑不得,怎麼連這醋也吃。
她三言兩語解釋完,突然想起什麼:「對了,夫君如何找來的?」
顧景淮從胸前掏出幾顆白玉珠,攤在掌中遞給她。
「我找到了你乘的馬車,已經被砍爛了,卻不見血跡,便知你肯定棄車而逃,在周圍仔細找了找,發現了這東西。」
他物歸原主,合攏她玉指,
「皎皎倒也心大,發現此物的若非是我,該當如何?」
那珍珠帶著他的體溫,握在掌中暖暖的,熨帖得很。
可姜初妤卻鼻尖一酸,心中涌動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感情。
他追查她路上失蹤一事,必然聽到了那些謾罵的話,還看到了被損壞的顧府馬車,首先想到的卻是她的安危。
明明自己也脆弱不堪,難以釋懷。
「不如何。我相信夫君,一定不會讓這種假設成真。」
她笑眼彎彎,取了一顆珍珠還予他做紀念:「你瞧,你真的做到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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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並肩順著山路而下,還沒走回茅屋,遠遠就見房門大開,不由心頭一緊,快步跑向那裡。
敞開的破門毫無遮掩的作用,一進門,姜初妤就看見春蕊被五花大綁在一根桌腳上,臉上全是淚痕,而淚水卻被口中含著的抹布吸去了。
終於盼來救星,春蕊拼命扭著身體,口中嗚嗚咽咽地喚著,眨著眼又落下淚來。
嚴炳嚴蕊早沒了人影,不知去向。
姜初妤慌忙給她解綁,心疼地為她抹淚,春蕊哇一聲大哭起來:「對不起小姐,就這麼一會兒工夫,我就被他們騙了……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