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隻芙蓉鳥或許是自知飛走後在這寒冬臘月里活不成,指引女主人的任務完成後, 又乖乖飛了回來,立在金籠里的懸樑上啁啾著。
此次湯泉行宮之行, 顧景淮所為兩件事,一是帶她散心,二是聽說溫泉水有療愈作用, 但所求療傷的非他紅疹, 而是想去去她身上已不重的毒。
可事情不僅偏離了他的設想, 反而拐向了另一種方向。
心意相通後, 不僅是他, 姜初妤也漸漸大膽了些,不再刻意掩飾自己對他的渴求, 便更難收住了。
在第二次把昏倒的夫人撈出泉池後,顧景淮決定不再此多呆了,立刻吩咐備車, 第二次就打道回府。
不過,沒過多久,他們就發現,浴房水氣氤氳中泡久了, 也容易發暈。
姜初妤貼在他身上, 後背暴露在水上,不知是汗珠還是水氣凝成的水珠從背上簌簌滾落,她張口喘息著:「頭髮暈……」
得到信號後, 顧景淮及時退出來,今日的沐浴便草草結束。
他側坐在榻沿, 面朝累得失力、貓兒似的慵懶橫躺的夫人笑道:「尋常來說,這種事不應是做得越多,越習慣麼?」
聽這話,是在暗戳戳說她體弱,姜初妤抬了抬昏脹的頭,反擊道:「那尋常來說,反覆做同一件事應是愈感無趣才對,哪有人像夫君這樣不知疲倦的。」
她還是習慣叫他夫君,只在特殊時刻被逼著叫「茂行」,好好的名字,染上了求饒的意味。
「我就當皎皎誇我了。」
其實比起剛開葷那幾日,顧景淮已不算縱慾了,每每只發泄一次便了,只是行的次數越多,單次時間便越長,而她卻愈發敏感,這才顯得收不住了。
姜初妤瞪他都沒力氣,昏昏睡起前,忽然想起當初誤會他有外室的緣由。
「夫君還記得麼,當初你後腦剛受傷的不久,在你大帳中,你曾說過』那種事何必害羞,又不是沒做過』,還記得麼?」
姜初妤輕掀眼皮,唇邊弧度透著玩味,兔子翻身變狐狸,
「當初我以為是……如今倒想替那時的自己問上一句:你是跟誰做的?」
在房事上,一向是他調戲她,乍一被她反撲,顧景淮從容的面具有些許碎裂,不動聲色地移開眼,裝作在回憶。
「別想裝傻,我知你記性很好。」姜初妤來了興致,坐起身按住松垮的衣襟湊近他,拋卻了矜持,反問著逼他回答:
「總不能是與我在夢中吧?」
顧景淮頓了一下,輕輕揚眉,似笑非笑地回望她。
「莫、莫不是…猜對了?」
「對了或錯了,皎皎要怎樣?」
姜初妤用鼻音吐了一聲「哼」,就背過身去抱著錦被不理他,悄悄蓋住笑意難掩的下半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