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馮嬤嬤親自送過來的,還說什麼知道姑娘事忙,飯食放涼了再吃,對身子不好。」
「原來,她們也知道涼了的飯食吃了對身子不好啊。」
采荷可還記得冬日有幾回她們去領飯食,那飯食早已經涼透,她們想借廚房的灶熱一熱,行個方便的事兒。
廚房卻不答應。
春蘭好聲好氣的詢問廚房的廚娘們,可否等她們院裡來人了,再將飯菜盛出。
但也被拒絕的徹底。
說是他們廚房也是有規矩的,便是府上的大姑娘也不能壞了規矩。
如今倒是什麼規矩都顧不得了。
采荷說話時氣呼呼的,明知馮嬤嬤是趨炎附勢故意獻殷勤。
但她還是笑著將飯菜接了過來。
就連春蘭都誇讚她有所長進。
「姑娘趁熱吃。」春蘭采荷伺候程胭用飯,程胭也沒拒絕。
溫熱的飯菜吃到肚子裡,很好的緩解了身子的不適,只是心裡頭那些寒意,卻怎麼都不能驅散。
她和越洹的婚事,尚在納吉這一步,父親就迫不及待的想要為自己的兒子謀好處,全然不顧她的處境。
程胭早知父親薄情,但他總能一次又一次的打破自己的認知。
她只求程同濟一直端著自己的體面尊嚴,莫要對著她說這些話。
越國公府請來的媒人很是利索,納吉結束之後,便是納徵。
越國公府誠意十足,李氏看著長長的禮單,眼中閃過不少妒忌神色,婚期隨之定下。
日子定的很急,李氏實則不大滿意,因著府中什麼都沒有準備,對比越國公府的聘禮,他們的嫁妝可不好出,時間著急,有些東西少不得要高價置辦,李氏捨不得嫁妝,卻又想著小兒子去書院的事兒,只能咬牙定下。
就連程胭也沒有想過事情能這般順利。
她出嫁的這一日,是一個難得的好天氣,婚禮熱鬧而盛大。
程胭一早就被喜娘叫醒,從早忙到了晚上。
越國公世子越洹親自來迎親,給足了程胭體面。
她舉著扇,跟在越洹的身後,透過紅紗扇面,她瞧見了前頭那個穿著紅色婚服的高大身影。
程胭知道那就是自己的丈夫。
婚禮的流程繁瑣而複雜,程胭並不懂這些,李氏也不會為她打算,唯有喜娘盡職盡責在一旁提點。
在喜娘的提點下,她順利走完婚禮的儀程,心懷忐忑的被攙扶進去新房。
程胭端坐在婚床之上,手中還舉著團扇,喜娘進屋時,程胭的雙手已經微微顫著,也不知舉了多久。
「新娘子快歇一歇,世子還在外頭敬酒,也不知何時回來,這扇子一直舉著也不是個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