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事情已有進展,越洹當然不需連夜處理公務。
這是他的院子,他回房休息也並無不妥。
先前他忙的見不著人影,他二人不也是同床共枕
怎的如今不習慣起來
何況,她方才不是已經知曉越洹不曾去書房嗎
程胭腦子裡思緒萬千,可腳步卻沒有挪動一寸,恰巧這時候,越洹又問了她一句,為何站在那邊。
她本就手足無措,此刻更是不知應該做什麼。
她無助的看向越洹。
那視線實在太過強烈,越洹根本沒有辦法忽略,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他的妻子。
她用那雙清澈的眼眸望著自己,眼尾還染著點點紅痕。
只要一想到這裡,越洹就有些心神不定,手中的這頁書實在是看不進幾個字,他也不勉強自己,將書往一旁的小几上一擱,撂下一句讓她先歇下,便去洗漱。
越洹傳喚小廝的聲音清晰可聞,程胭知曉他不是要避開她,心中總算有了些許安慰。
越洹再回到房中時,程胭已經散了發,攏著錦被坐在床上,以往這個時候,越洹要去書房,而她早早的便睡下。
今日越洹不曾離開,程胭卻開始緊張起來。
他們成親已有半月,卻至今不曾圓房,程胭不知越洹心思,可她的心中卻儘是忐忑。
每日進進出出的丫鬟婆子那麼多。
程胭不知她們是如何看待自己的,她心中自然也是在意的。
屋中燭火晃動,越洹慢慢走到床邊。
程胭默不作聲,主動的讓出半邊的床榻。
程胭今日穿的寢衣,是先前新婚夜那日穿的,實則寢衣都大差不差,但她還是找出了這一件。
其中深意也唯有自己明白。
程胭盼望著越洹也能夠明白。
越洹分辨不出寢衣有什麼差別,但他卻知道他們的婚禮是未完成的。
他和新婦並沒有圓房,此事是越洹理虧。
他並非故意給新婦難堪,越洹望向程胭,眼中有了些許愧疚,他們之間的距離很近,近到程胭都能夠感受到他的呼吸。
她被他摟在懷中時,已全然沒法思考,越洹見她並未拒絕,伸手輕撫她的臉頰,拇指落於唇瓣,在柔軟的唇上不住摩挲。
程胭怯怯的望向他,似有些招架不住,「世,世子」
越洹聽到了她的聲音,卻無暇回應什麼,垂眸吻上她,那細細密密的吻,一路往下落在她的頸側。
她身上只餘一件單薄寢衣,盡數被剝離,她沒有躲避,也無從躲避。
越洹垂下眼眸,望向懷中的姑娘。
她安安靜靜的看著他,那雙漂亮的眼眸此時此刻盛滿水霧,她眼中有些許的不安,也有不少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