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蘭自以為很隱蔽,但銅鏡很大,她的一舉一動早就落入程胭的眼中。
她扯了扯唇角,露出了一個淺淺的微笑,「可是有什麼話想說」
程胭輕聲問道。
春蘭見狀立刻回道:「少夫人,奴婢依舊覺得此事有一些奇怪。」
春蘭一直都在努力的尋找著證據,證明程胭擔心的事情是不存在的,越洹和林茉兒之間也沒有過去。
「那日在馬場,世子見著林姑娘,也並沒有太大的反應」
「這也,不能代表什麼。」程胭沒有回頭,依舊怔怔的盯著銅鏡看,「並不是所有人,都會將心事袒露在臉上的。」
這一點,程胭其實深有體會。
畢竟當年她雖擔心婚約有變故,卻也從不會在人前表露出來,越洹是什麼心思,其實也只有他自己才清楚。
何況,程胭的心中,一直都還有心結。
新婚夜時,越洹待她的態度很冷漠,說了許多告誡的話,程胭原本沒有多想的。
只是今日聽見這些話後,她當真沒法不將這兩件事聯繫在一起。
春蘭說的話,程胭也不是沒有想過,可她期待的又是一個怎樣的答案
程胭自己都說不清楚。
她和越洹的婚姻,本就是門不當戶不對的,這一點不需要別人說,她自己就很清楚。
春蘭聽罷看著程胭時眼中滿是擔心,「少夫人」
「你別擔心,我真的沒有事。」程胭笑著安撫春蘭,而她說的也並不是假話,最初聽見時,她的確是有些難受的。
她是個再平凡不過的女子,聽見丈夫也許心有所愛,又如何能夠冷靜的了
自然是需要時間的。
但她冷靜下來之後,就明白這些事也並非她能夠左右。
若說程胭有多麼的傷心,其實也不盡然,她和越洹成親,也只一月有餘,又能有多少的感情
不過一時之間難以接受罷了。
「何況,就算他們之間真的有過去,也只是過去而已。」程胭淡淡道,她和越洹已經是夫妻了,這是誰都沒有辦法改變的事實。
只要越洹不休妻,她的身份就不會有改變。
春蘭見程胭臉上並無多少勉強之色,也跟著冷靜下來。
「方才是奴婢們太過杞人憂天,想來少夫人心中早已有所打算。」
程胭心中只有無奈,她又能有什麼打算
不過是聽見一樁陳年舊事,心中不太痛快罷了,她既不能大吵大鬧,也不能拈酸吃醋。
能做的只有當不知道這件事,若不然,程胭真的不知道未來的日子到底要怎麼過。
傍晚時分,越洹從戶部歸來,見程胭站在長廊下,還以為她在看院子裡的花卉,如今已是深秋,院裡已沒有多少盛開的花。
越洹正在思考要不要讓花匠再送一些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