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般名貴的花草,該如何侍奉呢?
薛綰妤將這盆蘭花抱了回去,謝晏川下衙回來後,便瞧見薛綰妤正對著一盆花草發愁。
「這蘭花還挺好看的,」謝晏川隨手撥弄著葉子,幸而不是和小丫頭一樣將其認成了草,「怎麼想起來買蘭花?」
「不是買的,是……」正要說是小公爺送的,但是又怕他多想,便拐了個彎兒,含糊道,「是從長公主府里搬來的,我正想著該如何養它呢?」
「這個好說,明日我叫北鳴去請個花匠過來教你。」謝晏川長臂一伸,將她困在自己的臂彎與窗台之間,一雙鋒眉下的眼眸今日格外的繾綣。「我有件事要與你說……」
薛綰妤此時心不在焉的:「我也有一件事要與你說。」
「那你先說。」
「我今日在長公主府,遇到你的母親了……」
謝晏川臉色微變:「她為難你了?」
「沒有,我躲開了,不過終究是打了個照面,她興許很快就知道我在京城了……」薛綰妤如今有長公主撐腰,倒也沒再懼怕侯府的人,只是難保對方不會來尋她的麻煩,屆時若真的對上侯府的人,難免起衝突,她定不會像以前那般懦弱任由對方欺侮的。
「我會多加人手保護你和小月兒的……」
「有你和長公主護著,我和小月兒自是出不了什麼事情,只是萬一若鬧出個好歹來,你……」薛綰妤抬眸看他,「你站哪一邊?」
謝晏川未有片刻的猶豫:「自是站你這邊。」
薛綰妤心中一動,但也沒真信了這句話:「說的好聽。」
謝晏川傾過身子,愈發欺近了她:「那你就不問問,我要與你說什麼事?」
「說話就說話,離那麼近作甚?」薛綰妤推了推他,沒推開,反而抵在他胸前的手被他握住,「你要與我說什麼?」
「我向陛下請調去西南戍邊了,雖然調令還沒下來,但是陛下已經應允了……」
「你要去西南?」她一下子了悟了他的意思,「是為了我?」
清州也在西南,他顯然是衝著她去的。
「你先前說過你不喜歡京城,那咱們就去遠一點的地方,」他親了親她的手,暢想著,「西南好啊,那裡四季如春,水土你也適應,到時候你再嫁我一次,我必親自迎你……」
先前那次迎親是四弟代他迎的,為此他一直心存遺憾與歉疚,幸而還有彌補的機會,那和離書籤了之後,他可以與她再成一次親,這次定然要辦得圓圓滿滿。
薛綰妤聽得一愣:她其實一直沒有想過與謝晏川的未來,只是遵從當下的內心,得過且過。她不排斥謝晏川照顧她,親近她,畢竟是曾經心動過的人,只稍一點火星,舊情難免就會復燃。
但是這份舊情能維持多久?她沒有想過,以為謝晏川也如她一般享受當下,卻沒有想到他竟已經開始謀劃他們的將來。
詫異之後,心潮難免波動。
她面頰微熱,嗔了他一句:「誰要再嫁你一次?」
他一貫的厚臉皮:「那我嫁你也成,紅男綠女咱們反著來,我穿綠,你穿紅,我坐花轎去你家,權當我入贅了,正好小月兒隨了你的姓氏,日後咱們也不用給她更改戶籍了……」
還入贅呢?越編越沒邊兒了……
「你如今是侯府世子,侯府哪能允你入贅?」
「咱們在西南,天高皇帝遠的,他們管不著我……」
薛綰妤撲哧笑了,也與他編起瞎話來:「好啊,到時候你敢嫁,我就敢娶!」
「那咱們這算是……定了?」
「定什麼?」
「定終身啊!」
第57章 又吃醋 為了眼前這個女人患得患失……
定終身?
怎麼就定終身了?
薛綰妤不以為然:「方才不是在說笑麼,哪裡就是定終身了?」
謝晏川握著他的手,聲音愈發低柔:「綰娘,我沒有和你開玩笑,到時候咱們在西南關起門來過自己的小日子,你想怎麼著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