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再見竟如此平靜,不但未曾實現心中的狂想,反倒還心存畏懼,就像從前在閨中時一樣!
晚飯時若不是苦苦撐著,只怕就要在她面前露出怯態了。
靜臨沮喪地合上書卷,將燈台移近自己的臉,用一種審視的目光仔細端詳銅鏡中神色迷茫的面孔。
鏡中人黛眉纖纖,眼角尖尖,確實有幾分狐相。她努力勾起唇角,給了自己一個很嫵媚的笑容。
化形的狐精,想必也要經過三災九難方能得道。話本中那只可憐的畜生,就是沒能過獵戶這關,方才損了百年修為。
說到底,不是獵戶有多高深的道行,不過是狐妖無法戰勝內心的畏懼而已。
靜臨想,她絕不能步它的後塵。
她要真正地脫胎換骨,要得道飛升,必須得過這一關。
撂下燈台,她吹熄了燭火,麻利里甩下兩隻繡鞋,在被窩裡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一夜黑甜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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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州府歙縣。
小客棧的老闆娘得了一錠賞銀,用牙咬了咬,確認是真的無誤,立即眉開眼笑,與那相貌粗豪的客官繪聲繪色地講起了冉常家的陰私事。
「柳蘭蕙端莊持重?我呸!那都是男人們瞎說的,他們個個都是睜眼瞎,既看不出誰是矯情賤人,也看不出誰是狠心毒婦,他們能知道個屁!您去找冉家鄰舍婦人,隨便抓一個問問,誰不曉得那毒婦是佛口蛇心!」
「哦,怎麼說?」
「哼!他們家有個妾室叫花二娘,您肯定聽說過吧?那可真是個可憐人吶!閨女剛生下就被柳蘭蕙抱走了,不讓她看,也不讓孩子叫她娘,可憐呦!」
「冉常不是很寵愛花二娘麼,他也不管?」
「要麼怎麼說柳蘭蕙毒呢!」老闆娘忿忿不平,「她會裝啊,人家說了,『讓妹妹專心伺候老爺,孩子我來養』,冉常那畜生竟然就答應了,聽說那會兒花二娘還沒出月子呢!」
客官面露惻然,終究是男人,無法與老闆娘一樣對此感同身受,因就話鋒一轉,「我可是聽說,那花二娘為人放蕩,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麼?」
「什麼呀!」
老闆娘不贊成地皺起眉頭,「那都是柳蘭蕙逼的!」
客官面上蓬亂的虬髯聳了聳,示意她再往下說。=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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