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臨存著看好戲的心思,看她眼下這般得意,心中愈發期待起待會兒她見到謝琅的表情了。
至於謝琅……他怎麼忽然間就對自己動心了,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又為了些什麼,靜臨自己也沒鬧明白。
只是,因了銀兒的緣故,她對謝琅的為人多少也有些了解,知道他於男女情愛上,與段不循正是截然相反的兩種人。
若以科場喻情場,段不循怎麼著也得是個進士及第,而謝琅則單純得多,充其量不過童生而已。
靜臨沒繼續往下估量自己的科名,而是繼續琢磨起待會見到謝琅該如何表現了。
甭管他為了什麼喜歡她,眼下她只知道自己喜歡他的喜歡,這就足夠了。
至於這喜歡能持續多久,夠不夠動搖冉寶兒的婚事,甚或是……將她取而代之,靜臨並沒有把握,也沒想那麼多。她恨死了那對母女,正愁不知如何下手,謝琅的青眼便適時地投射過來,她便只能接住它,牢牢抓住麼,順勢攀援而上,索取更多——只要能給那對母女添堵,哪怕只是一點點,她也覺得很值得。
而自己的心麼,靜臨將它剖分為二,一半牢牢鎖住,不允許它跳出來生事,另一半便能全心全意,只顧眼前事了。
謝琅是沒有這種本事的。
他向來是個知行合一的君子,是以能夠克己復禮,慎獨卑牧。可那夜過後,無論他如何三省己身、向內求索,將自己折磨得形容枯槁、神情恍惚,最終得出的結論只有一個:他原就是個偽君子,道地的衣冠禽獸。
柳家一眾親戚和烏義坊的男女老少早就在盧昭容的旌表儀式上目睹過這位謝大人的玉顏,當時便驚為天人,一時間口耳相傳,引得街里街坊的大姑娘小媳婦都跑出來看,頗有古時擲果盈車、看殺衛玠的意思,聽說過後有幾家甚至還托人打聽他是否婚配呢。
不想再見這位風姿卓絕的謝大人,他已成了人家的東床快婿了。眾人紛紛上前道喜,趁機好好打量一番美男子的鼻子眼睛嘴巴到底怎麼長的,心中著實對冉寶兒的運氣艷羨得緊。不論人品,但看容貌,她可比她姐姐差遠了,可是嫁的郎君卻比柳大郎強一萬倍,這不是命好是什麼?
盧里長家的王氏與吳大妗子對視一眼,同時朝著靜臨的方向努努嘴,又不約而同地撇嘴一笑,意思盡在不言中。
謝琅今日是新女婿頭一回上門,是嬌客,自然被讓到主座。剛一落座,方才零散的恭喜和恭維便匯流成一片聲勢浩大的波浪,自四面八方向他襲來。他克制著自己不往女眷的方向看,憑著素日養成的良好修養和得體舉止,朝著那一波波聲浪迎頭而上。
冉寶兒透過簾隙,只能看到夫婿的半張軒昂側臉和一肩挺拔脊背。她趁旁人不注意,又張望了幾眼,巴望著對方能回過頭來,好教她看清楚全貌。=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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