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什麼?你要去哪兒?」
「濟州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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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山的酒店高樓里。
陸橋站在走廊一角,身旁的玻璃窗上同時反射著外面的霓虹燈和他的倒影。
聽他說完剛才發生了什麼,手機視頻里的嚴寧深吸了一口氣,緩了半天的神兒,才罵出口:「你真是個變態啊哥哥。」
陸橋卻反問:「怎麼了?」
嚴寧拉起旁邊一抽紙,猛擤鼻子:「所以你從垃圾箱裡把冷飯刨出來,就是為了拿到傅義眼前當道具,委屈巴巴地演戲博他同情?」
陸橋不假思索:「是。他開始懷疑我接近他的目的了,至少這樣,讓他覺得我真的愧疚。」
嚴寧視頻里坐在病床上,砸吧著嘴:「所以你真沒愧疚嗎?」
語落,倒影在玻璃窗上的陸橋低下了眼睛,默了片刻,沒說話。
嚴寧又問:「那你怎麼知道你那麼演,傅義會把那飯盒扔了,而不是真逼著你吃下去?」
陸橋立刻答:「因為他不是那樣的人。」
「哪樣的人?」嚴寧像是看新物種一樣看著陸橋,「前幾年他和一個演員合作,就因為一言不合,大冬天的讓人家——」
沒說話,陸橋顯然不愛聽,護犢打斷:「那肯定是那個人有問題。」
嚴寧呆愣的臉上就一個大寫的「?」
半天才開口評價了句:「你倆真是絕配。一個比一個變態。」說著,頓了下,然後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一樣,狐疑地開口,「你不會是真喜歡上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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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聲,陸橋抬起眼皮。
嚴寧手裡還捏著衛生紙嗷嗷直叫:「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肯定是因為這樣!」
話音落,陸橋把手機放在紅地毯上,騰出來兩條胳膊順手摸了煙和打火機。一聲寂靜的脆響中,煙霧立刻就過了肺。
兩息後他吐出煙,轉頭透過繚繞的煙霧向窗外看,玻璃窗外燈火澄澈,黑漆漆的高樓大廈間全是一條條流淌的路。
喜歡?
自從畢業在學校大門裡走出來之後,陸橋就再也沒聽過「喜歡」這個詞了。算上簽約SEL前,一共在外面打拼了六七年,都差不多混成了職場老鳥,嚴寧他突然這麼一問,陸橋還真有點不記得「喜歡」是種思想感情。
地上手機里嚴寧還在哇哇亂叫:「餵?陸橋?你人呢?我怎麼只能看見你的腳??你把手機擱哪兒了?對我有沒有點尊重啊你??!」
聞聲陸橋這才想起他,連忙撿起:「對不住啊嚴老師。」
嚴寧厲聲譴責。
隨後又重新問了遍:「你是喜歡上他了吧?」
「沒有。」
嚴寧一臉不信:「沒有?要不然你幹嘛一分錢都不拿?你圖什麼?」
陸橋眯著眼看向鏡頭:「因為在他身邊很安心。」
「哈??什麼叫很安心??我能不能當這是你喜歡的意思?」
陸橋彈了兩下菸灰:「你隨意。」然後對著屏幕抬起指頭,「他也差不多休息好了,我要給他煮點粥喝,先掛了。」
嚴寧連忙:「誒誒誒!等下!」
陸橋手果然頓住。
旋即嚴寧:「你不是說他好像知道你的目的了嗎?你打算怎麼做?」
語落陸橋頓住的手又動起來,紅色的掛斷鍵和他的聲音交疊:「不怎麼做。」
手機滑進口袋,陸橋在窗邊的垃圾桶上掐滅了煙,轉身沿著紅毯往傅義的房間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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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傅義房間。
傅義坐在床上,背後靠著兩個軟枕頭。手機一邊打電話一邊充著電。
「消息是真的麼張導?」
電話里叫「張導」的中年男聲斬釘截鐵:「千真萬確!就從他填的檔案開始查,一路摸到了他在仁川的家。白天正常去SEL上班,下了班之後就去他家附近一個叫upoos的小酒吧做工。那酒吧我派人去看過了,暗路主營就是鴨,價格還行,經常吸引周圍一片漂亮男大學生去賺外快。他長相不錯,銀行帳戶也沒幾個,天天晚上去那裡,你猜還能做什麼?搬酒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