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就一動不動。
傅義有點煩:「你的錢就是你的錢,和我沒有半分錢的關係。你別以為發了幾條新聞,咱倆就能真埋進一個墳里了,咱倆連結婚證都領不了,又生不了孩子,說不定哪天你遇到個更好的搖著尾巴就走了,你現在沒必要這麼表忠心。」
陸橋有點慌:「你是要跟我分手嗎……?」說出這話嘴唇都是抖的。
傅義挑眉:「哈?」
陸橋上前一步,認真在傅義臉上看了足足有一分鐘。
傅義後退了步:「幹嘛?我臉上有什麼東西?」
話音落,陸橋鏗鏘有力的聲音起:「如果你想和我要寶寶,我也可以替你生。」
傅義:?
「……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
陸橋很認真解釋:「現在生物技術非常快,不是也有新聞,說男人體內可以孕育胎兒嗎?我接下來會關注相關的資訊的。」
傅義特無語地抬頭,沖天花板絕望低吼了聲。
然後看著陸橋,咬牙一字一頓:「這局算我輸了,行嗎?」
緊接著,他正色看著他:「雖然不知道你腦子裡怎麼想的,但我也不是死的,能察覺你的感情很濃烈。我知道你想對我好,讓我看到,我已經看到了,你每天都要早起很早給我做飯,洗衣服會特地洗三遍,還有各種亂七八糟的事兒,這些很多高薪的管家也很難做到。我都知道。」
陸橋凝望著他,臉上表情呆滯,似乎在很艱難地處理這一大段的信息。
傅義看著他特呆的表情,笑起來,指尖一抬,銀行卡流利地滑入陸橋的口袋:「你不需要這麼討好我,咱倆是平等的。各種意義上。」
銀行卡上還有傅義的體溫,透過薄薄的襯衫,陸橋皮膚感覺清晰。
「不太明白你說的愛是什麼意思。但你教了我很多,就比如我去看中醫書。我最討厭看書了,那麼多密密麻麻的字兒堆在一塊,我頭都大了。但有個禿頭小老頭說那本書,那裡頭的方子真好用,所以我煩得要死,還得繼續看。我第一次有這種特別麻煩的感覺。你說的愛,是不是就是這個意思?」
陸橋僵在原地,看著傅義眼底的笑意不知所措。像是個壞事做盡,但突然被老師長輩表揚要台上領小紅花的小學生。
看著他不動,傅義也有點兒尷尬。
彆扭地錯開視線,咂舌一聲,皺眉:「行了行了。我跟你呆在一起已經被你傳染了。婆婆媽媽的。」
話音落,傅義的雙臂抱上他,抱得他一怔。
然後傅義摸上他的頭髮,抓了抓:「可以了可以了。咱們煽情都煽到這裡了。以後你再這麼發神經,我肯定揍你。我要睡覺了,好吧?」
傅義的手法還是一如既往地不熟練和粗糙。
陸橋大腦完全宕機,像是台中了最新病毒的電腦。
他愣愣地看著傅義轉身,回房間,背影消失在門縫裡,就那麼呆在原地,連動也沒有動。
忽然一抬手,他才發現後知後覺發現自己哭了。
但這次的眼淚,不是因為委屈。
陸橋揉著眼睛下樓,莫名其妙就是很想哭。他使勁兒擠巴擠巴地眨眼睛,但小珍珠還是吧嗒吧嗒止不住地掉。
嗚。
他立馬轉身去廚房,把那個李醫生開的藥從塑膠袋裡拿出來,一包一包地擦乾淨,整理好,但大部分藥都已經髒髒的了,怎麼擦也擦不乾淨,陸橋真的很想打自己一頓。
他仔細把每種藥的名字記下,然後穿衣服準備去藥房。
忽然,一道要死不死的聲音驟然從他背後驚起:「汪汪汪汪汪——!!」
陸橋瞳孔皺縮,一回身,那麼大一隻的傻三圖,正趴在地上,撅著個腚吭哧吭哧埋頭撕咬,小腦袋晃得一搖一搖,感覺自己把自己都晃得很懵逼。晃一會,緩一會,再繼續吭哧吭哧。
陸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捏住三圖的狗筒子,低聲喝:「你爸爸睡覺了,別吵他。」說完之後,才發現自己措辭有問題,連忙改,「是你媽媽。」
傻三圖聽不懂思密達。
只用一黃一藍倆眼,跟陸橋的四眼,六目相對。
緊接著陸橋一低頭,看見三圖咬的是什麼東西。兩眼一黑,急需鼻孔里插撒貝寧然後吸他的氧。
地上的東西不是別的。
正正好好是一朵小紅蓮,上百萬的小紅蓮,陸橋第一次見面就拿的小紅蓮,傅義曾經說過死了要一起埋了的小紅蓮。
現在碎的像是塊餅乾,各種大大小小的紅寶石都散落開來,化作天上星。
什麼設計大師精心之作?
在一個來自西伯利亞傻狗的傻嘴面前,統統不堪一擊!
陸橋一愣,下一秒忽然鬆開了三圖的嘴:「算了。你再多叫兩聲吧,叫一聲少一聲了。」
三圖這就好像有點聽懂了,突然瑟縮起來,飛機耳。拿一雙沒有眉骨肌的大眼睛盯著陸橋看,爪子一個勁扒拉他,嗷嗚嗷嗚的好像在問怎麼辦。
陸橋推了它一把:「我哪知道。」
一瞬間的恐慌讓三圖瞬間忘了兩人的愛恨情仇,咬著陸橋的衣角就拼命往後扯,扯到紅蓮花破碎的地方,眼神突然變得猥瑣又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