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橋有點急,兩手撐在他面前的辦公桌上,居高臨下:「你是覺得我想跟孔工他倆孩子當後爸?」
傅義緩緩抬起頭:「咋?看不起奶爸?」
陸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傅義抬手打斷:「行了。開個玩笑。孔工也不能看上你。」
陸橋忽然被一噎。
淤口兮口湍口√
這話怎麼聽起來那麼難聽,好像還不如誤會他倆呢??
陸橋想說些什麼,但傅義「啪」一下把手拍在桌子上。他低頭望過去,看見咖啡杯旁邊傅義放著一串鑰匙,有三個。
陸橋不解,抬頭問:「這是什麼?」
傅義臉上勾起笑:「賞你的。」
陸橋認出其中有一把是舞團倉庫的鑰匙。聽佟欣說,裡面放著許多名貴的樂器和老物件,華水北給傅義一隻名貴的瓷碗也放在那兒。
鑰匙只有傅義一個人有。
陸橋有點發愣,也沒接:「什麼意思?」
傅義有點不好意思地撓撓鼻尖,躲開他的目光:「你不說你害怕嗎?我把命根子放你手上,我總不會跑了。」
「不會哄人。」然後抬起頭,給了陸橋一個肯定燦爛的眼神,「但你別害怕了唄?你要是不放心,咱倆可以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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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
孔工一個人默默地收拾桌上的東西,小的摞成大的,大的摞成超大的,然後一沓一沓放進自己桌底的小滑動箱子裡。
大腦袋李斯第一個發現了他的異常,探過來:「咋了?」
孔工聞聲一抬頭,李斯嚇了一跳:「呦!怎麼孔哥好像還哭上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警惕地豎起耳朵湊上來。
「怎麼了??」好好的,是出什麼意外了嗎??」「不是哥,咱好歹相處這麼多年了,你有事就可以直接跟兄弟說啊,能幫的咱一定幫了。」
一頓在周圍鼓勁加油,孔工小臉感激涕零,支吾了良久:「實不相瞞。我怕是要在這兒呆不久了。」
張姐:「為啥啊?」
孔工一把鼻涕一把淚:「總經理……的男人好像看上我了。」
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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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時候夕陽很美。火燒雲是紅粉色的在天空的幕布上鑲嵌著。
陸橋想拉傅義出去走走。
但被傅義搖頭拒絕了:「後天就是山南水北匯報演出,一堆事兒呢。大後天,大後天一定,行不行?」說著看向他,一個詢問的眼神。
陸橋非常高興地抿起了嘴。
傅義真的很少跟他商量什麼事情。
但這幾天不一樣。
傅義看見陸橋的臉:「怎麼了?這麼高興?」
陸橋低了低音調,看自己的腳尖,小聲:「就是高興。你管不著。」
傅義哼了聲,緊接著,桌上的電話機響起叮鈴鈴。傅義抬手接過,兩秒後,皺起眉:「訪客?什麼訪客?」
沉默了片刻後,道:「我知道了,讓他在樓下訪客廳等著。二十分鐘後再上來。」
掛斷了電話後,陸橋問:「怎麼了嗎?」
傅義抬頭:「說是樓下有個沒登記的訪客。」
「那要不要推掉?」
「來找我很多次了。說不定是贊助商,等會見見吧。」說著,傅義忽然想起來什麼,一頓,「壞了。」
陸橋也緊張起來:「什麼?」
「今天外地的那一堆樂器到。我給忘了。」
陸橋:「我可以幫你去接。在哪?」
傅義沉默了兩秒:「林進中轉中心。」
陸橋答應著,向傅義要了拖車主管的電話轉頭就走。但剛要出門就被傅義叫住名字,他頓住腳,轉頭。
「那些東西對我很重要,你千萬要小心,好嗎?」
陸橋鄭重點了頭:「知道。」
背影消失在辦公室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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訪客會議室外面。
傅義向會議室的玻璃看過去,一個捲髮男子靜坐在沙發上刷手機。傅義向保安再次比對了三次,然後皺起眉:「是這個人嗎?」
旁邊人點了下頭:「對。這周來了三次了,這次說他再見不到您,就直接住在這兒。我們也是實在沒辦法,才給您打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