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義一頓,緊接著眉頭一頓:「那還等著幹嘛?趕緊去找老東西要啊!!跑步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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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組。
張東遠大悲愴:「我再次囑咐你一遍,除了那個鼓,房間裡的其他東西你都不要給我動啊?那全是梅灣她生前寶貴的物件。」
陸橋接過他手裡的鑰匙,點頭:「嗯。張導放心吧。」
但張導兩隻小胖手死命捏著手裡的黃銅鑰匙,臉上的表情就好像是有人拿刀,往他身上猛猛割了塊精品五花肉。
陸橋一個用力,鑰匙被他拿到了手裡。
張東遠臉上的肥肉一抖:「你回來了之後,千萬把那郵件的事情給我解釋清楚啊!」
陸橋應了聲「嗯」,立馬火速出了劇組的綠影棚,奔上車一腳油門就往張東遠的房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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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
車載語音里傅義的聲音:「拿到了嗎?」
陸橋一面轉動方向盤,綠燈亮起:「嗯。拿到鑰匙,正準備往他家那邊走。」
「注意安全。」傅義叮囑。
陸橋簡短地答應了聲,緊接著抬手車載語音電話掛斷。
因為今天有個馬拉松賽事,所以今天這條路上的車比以往都要少,也算是幸運。陸橋兩指在屏幕上滑動一下,放大,前面至少七八公里的路都先是綠色,還算順暢。
陸橋又抬頭瞥了眼時間,嗯,估摸著再有四十分鐘到達,然後再花上一個多小時到劇院,時間應該差不多。只要……
等等。
背後三輛白色的SUV分別占了三條車道,一前一後幾乎以一個斜著的一字型在馬路上並行。
陸橋眼底忽然一頓。
如果沒記錯,剛才到張東遠劇組的時候,這三輛車就已經跟在他身後了??
誰??
緊接著陸橋還沒反應過來,最右邊的那輛雷克薩斯向前猛地一個加速,陸橋心裡一抖,立刻向右猛打方向盤,一道刺耳的刮擦聲暴起,陸橋的車不得不被逼得拐向高速的出口。
然而三輛車在陸橋的車下了高速之後,一直奮起直追,一直到了一片檢修的高架橋沒路,陸橋的車停下,後面三輛車也跟著拉起了手剎。
陸橋在車裡透過後視鏡看。三輛車車大燈都亮著,根本看不清他們的臉。
腦子裡思忖了片刻,抬手給傅義留了條語音:「路上出了點情況,可能晚點回去。」然後扔下手機立馬下車。
四周是一片少有人來的高架橋,底下是二十多米寬的水庫。八月份算是周邊河的汛期,底下水庫的水流速很快,波濤洶湧地一下一下拍著,吹到橋上來濺起的風都吹得人衣衫亂。
陸橋舉起雙手,緩緩向三輛車走去,喊:「哪位?追了那麼久,不出來露個面?」
緊接著德克薩斯的大車燈熄滅,車門打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駕駛座上跳下來。
陸橋定睛一看,有些驚訝:「高璟文?」
面前高璟文一身西裝花襯衫,耳朵上面別了根大框BV墨鏡,關門的瞬間他把墨鏡推上去,笑著向陸橋招手:「好久不見啊橋,近來過得可好?」
風從大橋的兩側吹來,陸橋向腦後抓了下亂發:「不過是搶了你這麼個角色,至於這麼窮追不捨嗎?」
高璟文嗤笑一聲:「橋你得罪的人可是有點多哦。」
緊接著另外一輛車的後門打開,兩個年輕男人一前一後地推出來一輛輪椅,陸舟在兩人的攙扶下緩緩坐上了輪椅,風大,肩上裹了一條厚重的毛毯,顯得他整個人更加憔悴虛弱了。
高璟文推著陸舟走上來,和陸橋的距離只有不足五步。
陸舟眼下兩團駭人的青污,嘴唇上連一點血色都沒有了:「不愧是我一手教出來的弟弟,沒有在舞台上炸開,算你聰明。」
陸橋冷哼一聲,直勾勾盯著他:「咱倆的恩怨,還牽扯上他們那些無辜。這就是你當兄長的氣量?」
陸舟莞爾一笑:「我沒有什麼氣量。我是你哥,為了你和你的未來,我必須要為你好好著想。」
陸橋一直盯著陸舟的眼睛看,他眼睛旁邊有十幾個若隱若現的針孔,周圍還有深色的淤青。一看就是放過血的痕跡,血量還很大。
陸舟的病情,已經嚴重得超過他的預期了。
陸舟揉著眉心,似乎想要強打起精神來,對著陸橋:「多多,你捫心自問,這麼多年你想做什麼,哪一件事不是我在背後支持你?你想轉學,我央求爸媽同意;你想去讀藝術,你從小到大的費用全都是從我的費用里撥出去的,哥哥生生念念地為你好,為什麼你就是這麼不知道感恩?為什麼總要跟我作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