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禮突然有些後悔,他不該對她這麼溫柔的。他冷著臉,迅速抬手關掉花灑,再次抱著她走了出去。
洛施此時已經有些體力不支,被迫抬起了臉。
她從浴室的鏡子裡看到了自己的模樣,身前的飽滿在他的掌控下起伏著,雙眸也像是盛滿了一池春水,烏黑的濕發貼在雪白的脊背上。
周聿禮站在她的身後,漠然地垂眼看著她,修長的指節捏著她的下巴,一字一句地質問她:「你看看,你到底是怎麼在我們做到這種情況下,還能狠下心跟我說要分開的話的?嗯?」
看到這樣的場景,他再次失控地紅了眼,肌理分明的手臂上青筋凸顯,那只骨節分明的手掌控著一切。
他也不掩飾自己的欲,直白地緊緊盯著鏡子裡的她,看著那張無辜又充滿破碎感的臉,在急促的一聲短哼之後,液體噴在她清瘦的蝴蝶骨下。
血液里的惡劣因子在橫衝直撞,他心滿意足地看著她現在的樣子,就像是弄壞了一隻不聽話的洋娃娃。
「你好了嗎?」洛施悲傷地閉了閉眼,「好了話,你先出去,我要先沖洗一下。」
說完,洛施面無表情地推開他,再次走到了花灑下。
……
半個小時後,洛施從臥室里推了一隻行李箱走出來時,看到了坐在沙發上深深低著頭的周聿禮。
他聞聲看過來,啞聲問:「你就一定要走嗎?」
「嗯。」洛施垂下眼,眼睫簌簌顫抖著,「我不知道該怎麼在這種情況下跟你相處了,我剛才已經給葉鶯打了電話,她會在她家裡等我過去。」
周聿禮知道此刻他再強硬地挽留,也許只會讓事態變得更加糟糕。
於是在久久的沉默之後,他做了一個他此生中最後悔的一個決定——
他緩慢地站起身,說:「好,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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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大雨滂沱。
宛若黑武士一般的布加迪穿梭在雨幕之中,雷聲在轟隆作響,洶湧的雨打落在車窗上,就連馬路邊的樹也被吹得不停搖晃,搖搖欲墜。
巴黎就像被籠罩在一團散不開的烏雲之下。
洛施的臉被雷電映亮,一路上他們沒有再說話,她也側著臉看向車窗外倒退的街景。
在開到一條街道的拐角之後,周聿禮突然將車停在了路邊,他又看了一眼她略有些蒼白的臉色,出聲說:「我去給你買杯熱的,在車上等我。」
他下了車,撐著黑傘走向人行道對面的便利店。
他買了一杯熱牛奶,又順便買了一袋她最愛吃的巧克力,補充點熱量和甜分,也許會讓她的心情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