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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附議。」尚書左僕射杜道全開口道。

皇帝似乎已經疲憊了,閉上眼睛身子往後仰。

臣下分辨不出皇帝內心在想什麼,互相對視了一眼。

肅王平亂不利在前,此時說什麼都像是參與儲君之位爭奪了。太子和皇帝父子關係淡漠,但從無錯處。相反,還是皇子中文韜武略最強幹的一個。肅王和五皇子雖然有強勢的舅家,也更得皇帝喜愛,在宗法上到底輸了太子一頭。

何況,皇帝今年尚不到四十,正是壯年。若是現下就大張旗鼓站隊哪個皇子,那簡直是蠢人幹的蠢事了。只有東宮僚屬和各自外戚,才可以不用顧忌。

許久,皇帝才點頭,從光滑的玉階上站了起來,漫不經心道:「都聽見了?就依太子所言。」

是夜,太子別院中。

被皇帝指派去平亂兼安撫的是被封了宣慰使的蒲玉成。至於武力鎮壓的事,皇帝認同了談嗣宗的見解,提拔章序原地聽命接手。

東宮幾個僚屬,和不日就要動身出發去的蒲玉成都聚精會神地看著司徒征,聽他發言。東宮眾臣已經習慣了安靜聽司徒征出謀劃策,太子白日在寶慶宮說的一番主張便是司徒征之前和太子商議提出的。

在座的皆是朝廷重臣,峨冠博帶,不乏一些已經走路都顫顫巍巍的老臣。蒲玉成剛落座時,尚且不太習慣聚眾聽一個年輕武官說這些經世濟國主張。

漸漸,蒲玉成茅塞頓開,神態已經變得無比專注。他暗自感慨,幸虧有小吏在一旁奮筆疾書,將司徒征泠如冷玉之聲盡數記下。

若不是年紀和官職所限,這個年輕人比他合適得多。

不過,有這般人才輔佐儲君,著實令對當今龍椅那位暗暗不滿已久的蒲玉成,放心下來。

同時,生出一絲對來日的期待。

幾人議事從申時起,到了一更天。中途用了一餐簡便的飯,喝了一壺又一壺的茶,月上柳梢,才結束了這場詳實的商議會談。

眾僚臣起身,紛紛向太子行了拜別禮,慢慢都退下了。蒲玉成沒有急著走,留下來和司徒征就如何安撫當地民眾恢復民生的具體舉措又交流了幾句。

適才商議時雖然說的夠多,但真去了,面對的自然還會有不少意外。蒲玉成內心裡,倒是盼著司徒征能和他一道去,即使給他做下手也是無妨。

一炷香後,司徒征送蒲玉成出了廳堂。

月上中天,庭院中馥郁的花香被夏夜晚風裹挾著,撲在人臉上,說不出的心曠神怡。院中的琉璃燈半掩在樹下,夜色溫朗,蒲玉成拱手道了「留步」,走出幾步後又折返回去。

他走回去,鄭重朝司徒征行了一個拜禮。

司徒征面色未改,回了一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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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日比一日炎熱,紀家的大門迎來送往也日益火爆起來。

易氏原本就不擅長交際,也不喜歡此道。通常都是人家在說,她在一旁賠笑敷衍幾聲。近日登門拜訪的人驟然多起來,她一邊煩悶一邊盡力對付著,過了四五日,慢慢回過味來。

這些夫人太太,哪裡是突然發現了紀家的好處,真心想和她結交?不過是因為紀襄的未婚夫婿立了功,不少人才生出和紀襄交好的心思。

她想明白了,正猶豫要不要對紀襄的態度好一些時,她的親姐姐就上門了。

易家只是不入流的小吏之家,屬易氏嫁到伯爵府做續弦過得最好。她幾個兄弟姐妹平日裡,只有巴結易氏的。這回,易氏的姐姐照例贊了她幾句後,拐彎抹角提醒她,外界有風聲傳她苛待原配留下的女兒。

原本,為人繼母就容易被人挑刺說嘴。偏偏易氏多數時候雖自認理直氣壯,但聽了姐姐的話,難免生出幾絲心虛來。

她送走了姐姐,獨自坐在小花廳里,支著額頭髮愁。

紀襄背後是有太后做倚靠的,她一直都知道。只是紀襄的性子乖順,並不會去告狀,太后也管不了她對紀襄的態度。畢竟,她真的沒有打罵過紀襄,也沒有動原配留下的那筆稀薄嫁妝。

至於章序......

她想了又想,決定還是不能讓他覺得自己對他的未婚妻不好。萬一章序犯渾要去找紀喻麻煩,那真是後悔也來不及了。

當夜,她就和廣康伯說了,讓他明日就去和紀襄說,讓她出門遊玩一趟。

先前因為馬車的事,指不定讓章序已經不滿了。讓紀襄出去遊玩,表明自家並沒有不讓紀襄用馬車。如果章序真關心紀襄,此事自然會傳到他耳中。

而且,她再不喜歡紀襄,也不得不承認紀襄生得不錯。

讓她出去一趟,旁人見了她白嫩純美的模樣,哪裡像是被繼母虐待的?

廣康伯不傻,當然不會把夫妻倆的念頭直白告訴紀襄。他關心了一番紀襄,就勸說紀襄多出門遊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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