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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襄氣得渾身發抖,手指緊緊地抓著床榻,明亮的眼眸里含著沖沖怒意。

在昨日出宮的馬車上,司徒征已經反應過來了談貴妃的心思。紀襄確實是一個,更合適也更狠毒的人選。

不論太后對紀襄有多少親情,只要談貴妃想辦法將太后領過去,她親眼看到太子和自己教養的女孩兒兼未來的侄孫媳婦纏在一起,十有八九能當場氣暈過去。

紀襄勉強還有個未來臣妻的身份。太子玷污臣妻,氣病太后,這兩樁事摻在一起,指不定百年後還有人寫詩諷刺。

談貴妃的心思,大抵就是這些。

只是司徒征沒想到一點,那便是談貴妃還有為自己除去一個勁敵的心思在。

她在紀襄初長成時就擔心過。她也聽說了,前不久皇帝曾經親自召見過紀襄一回。雖然暫時沒有了下文,但誰能預料到以後呢?她在宮裡多年,對皇帝喜歡什麼樣的女人是再清楚不過的。

皇帝的口味是千嬌百媚,成熟豐腴的美婦。

譬如談貴妃自己的侄女談昭儀,是寡居在家時被送進宮的,皇帝就有過一段愛不釋手的日子,至今榮寵不衰。

但紀襄這樣的姿色,哪個男人會挑剔風情不夠?

皇帝雖然不是很在意名聲,但納一個被親兒子碰過的女人說出去就太難聽了。

如此,一箭三雕。

-

司徒征看了一眼低著頭垂淚的紀襄,無意識地敲了敲手指,將桌上一杯溫熱的茶水推到紀襄面前道:「別哭了。」

「你說的不錯,引你去水榭的宮女招了,是談貴妃指使的。」

紀襄果然被他的話吸引,停止了哭泣。

她用手指搓了搓眼睛,聲音還帶著重重的哭腔,說起來話有些含糊:「她還活著?」

紀襄說不清自己當時拔下金簪時在想什麼了,事後也根本不敢多想此事。殺人,或是傷人,都是離紀襄很遙遠的事。

「只要還有氣在,問出什麼都行。」司徒征輕描淡寫道。

他說完,二人不約而同陷入了沉默。屋外風雨聲瀟瀟,紀襄突然意識到什麼,問道:「現在是什麼時辰?」

「申初。」

紀襄在桌下悄悄掐了一下自己的手掌,這麼說,她是已經睡了一日一夜了?

「不用擔心,」司徒征看出了她的心思,「別人知道的是你在二公主那裡過了一夜。」

她勉強一笑,其實也沒有怎麼擔心這點。

想想也知道,她現在能好端端待在這裡,司徒征連玉蘭都已經審問過了,宮裡自然也遮掩過去了。

「你若無事了,我便派人送你回去。」司徒征掃了眼她臉上的淚痕,說道。

紀襄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問道:「此事就這般結束了?」

司徒征人微微往後仰,盯著紀襄。

太子去了水榭後要怎麼做,他們二人倒是沒有商量得太仔細該怎麼做。司徒征相信太子的能力,等談貴妃去的時候,不論領了多少人一道過去,看到的都只能是貴妃自食其果。

知道是紀襄被帶去水榭後,他立即追了出去,將還沒到水榭的太子半路攔下。

當時情況緊急,他只匆匆說了兩句就趕去將紀襄帶出宮。

既然已經錯過了當下的時機,只能暫且將人證捏在手裡了。

紀襄看著司徒征眉頭微皺的模樣,心底的憤怒之火漸漸涌了上來。她明白,這事註定不可能鬧得人盡皆知,即使她是無辜的,和太子也是清白的。但一旦捲入其中,傳揚出去,她便會成了一樁艷聞的主角。

她也不想讓所有人都知道談貴妃做的好事。

只是,就這麼過去了,她實在很不甘心。

最近接二連三發生的事情,已經令紀襄不想委屈自己去忍耐了。

憑什麼,她就要被人欺負,陷害?

她仿佛就在和司徒征對視的一瞬間明白了。她從小就入宮,說是紀家女兒,旁人想到她時第一反應卻必然是太后教養的姑娘。她的未婚夫婿還是章家人,她想要一點都不沾染前朝後宮的陰謀陽謀,過自己寧靜的生活,怎麼可能呢?

從她幼時還不懂事起,她的人生就沒有選擇了。

「幫我......」紀襄喃喃道。

司徒征已經恢復了平靜神色,聞言微微挑眉,道:「我已經幫你了,你回去後歇息幾日就好。」

「不是這個!」紀襄臉色通紅,「我是想......」

她道:「我想請你幫我,教我,報復回去。」

他可以不引人查地將神志不清的自己從宮裡帶出去,還帶出了那個半死的宮女。她不知道哪個更難,但她自己,是做不到的。

司徒征望著她,淡聲道:「我為何要幫你?」

紀襄陡然想起在法雲寺里的一番對話,當時她言辭委婉,和司徒征說了好幾句,但意思說白了只有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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