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去幫你問問,讓郎君如果有空閒時間就來看望你。」青筠煞有介事地點點頭。
她突然想到什麼,問道:「你是如何聯繫他的?」
青筠一臉理所應當道:「傳話啊。」
紀襄笑笑,沒有再多問什麼。
她似乎不能自己直接聯繫司徒征。
這個念頭令她不快的同時,還有些不安。她在臥室內反覆踱步,近日來獨居別院的日子過於安穩。她都快要忘了在水榭中被人灌藥的絕望,也快忘了她為何會在大慈恩寺一事後還會和司徒征有來往。
紀襄走到窗邊,凝望著庭院裡的光景。日光下,牆邊花影重重,尚未到落葉的時候,繁密的樹枝在微風中簌簌作響,偶爾飄落幾枚綠葉。
她的心緒,一點一點沉了下去,竟有了一種不知身在何處的悵惘。
青筠沒有給她答覆,紀襄用了晚膳後,習慣地提起筆,卻怎麼也靜不下來。
她不得不承認,她一直在想司徒征。
他們二人之間,似乎誰也沒有依照當日心照不宣的一樁交易來相處。
如今的關係算什麼呢?
不是情人,不是兄妹,更不是仇敵......
夜裡,她睡下沒多久,朦朦朧朧間感到有人輕輕拍了拍她的臉頰。紀襄才要尖叫,睜開眼發現是司徒征坐在床榻邊看著她。
在一盞燭燈的幽暗光下,他解下的玉冠擺在一旁小几上,看起來心情不佳。
紀襄擁著被子坐起來,眨眨眼問道:「這麼晚了,你怎的來了?」
「青筠說你想見我,何事?」他道,聲音低醇。
湊近了一些,她能清晰地看到他眼下淡淡青黑。不知為何,紀襄突然說不出她原本的念頭了,搖搖頭輕聲道:「沒什麼大事,你是不是很累呀?」
司徒征不置可否,道:「上回我和你說可以出府遊玩不必拘束,倒是忘記給你花用的銀錢了。」
他將自己的錢袋取出,放到紀襄的手上,道:「拿著玩。」
她一愣,杏眼圓睜,嘴唇動了幾下才回過神來,連忙拒絕道:「不用了。」
「拿著。」司徒征握了握紀襄的手。她垂眼一看,荷包是淺青色,沒有花紋,十分清淡。不知司徒征塞了多少,鼓成了一個圓球。
紀襄雖然出身伯府,又在宮裡多年,但手頭從未寬裕過。今日又有了花銀錢多多打探消息的念頭,她垂著眼,心裡掙扎片刻,還是將荷包推了回去。
然而司徒征一直握著她的手,不等紀襄再次開口拒絕,他道:「還有一事要和你說,我明日需出京一趟,約摸二十天。」
紀襄顧不得銀錢的事了,下意識問道:「何事?」
第36章
大雍國力之強盛,雖已遠不如高宗朝,但周邊仍有不少小國視大雍為聖朝宗主,向大雍稱臣。
在西域,原有一國名曰彌,十年前王庭動亂,自此一分為二,皆以彌國正統自居。大雍依據方位,稱呼其為東彌,西彌。
皇帝萬壽節將近,東彌西彌各自派了使臣朝賀。東彌派出的是一位王叔,為東彌國王請大雍冊封王后。西彌則是派出王子,親來請立冊封世子。
好巧不巧,兩邊出發時間差不多,腳程差不多,行經離京城不遠的漢陽時住進了同一家官驛。
東彌西彌的王室不愧曾經是一家人,不約而同命人打聽了對方要向大雍皇帝送的禮。而打聽出來,發覺賀禮竟然是一樣的,都是產自彌國的一種名貴寶石。
雙方得知此消息後,立即劍拔弩張,誰也不願意換賀禮,在漢陽官驛已經僵持了好幾日。
此事一層層上報,原本絕對輪不到司徒征去管。偏偏有人在皇帝面前提了一句司徒家祖上曾有出鎮西域的,對如何應對胡人十分了解。
皇帝本就對政事懶怠多想,大手一揮定了此事。司徒征的父親定遠侯身體不好,便封了司徒征做這次的宣慰使。
司徒征簡略地將此事告訴了紀襄。
燭燈只照亮了一張床榻,帷幔半垂,紀襄的臉在昏暗光線下,染上一層朦朦朧朧的醺黃。她問道:「那你打算怎麼做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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