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太便宜他了!
但不滿的人過了一陣,雪災的陰霾在行宮中就幾乎消弭殆盡。
因著年關到了,宮中大宴小宴不斷。
紀襄行走在和風細雪中,預備去赴太子妃辦的一場賞花小宴。幾人坐在暖房中,賞著屋外盛放的梅花,熱熱鬧鬧地閒聊說話。
在場的人不多,年紀相仿,又都熟悉,說起話來也沒什麼顧忌。
眾人都在打趣大公主,她的駙馬是她母妃的一個遠房侄兒,血緣雖然遠得幾乎沒有了,但年幼時見過幾回,對大公主從小愛慕,一心一意。
大公主臉紅,見到正在掩嘴笑的紀襄,差點要說紀襄和未婚夫婿也是青梅竹馬。但轉念一想,章家子還躺在病床上,提起來指不定還讓紀襄難過。
她只好假意生氣道:「你們都笑話我!」
一旁的二公主羨慕地看著羞惱中掩不住幸福的姐姐。她和大姐姐關係不錯,知道她和駙馬處得是真不錯。
她真心為姐姐高興,也為自己的身世自傷。生母和母后都早逝,太子妃嫂嫂對她雖然好,但是不大熟悉京城勛貴重臣,難以給她操持婚事。
而她自己看中的司徒征,對誰都很淡漠。她一個女孩,又不能直白說出來心頭所想。
一想到自己的婚事艱難,二公主垂下了頭。
太子妃笑著拍拍她的手,問道:「怎的了,誰惹舜華不高興了?」
二公主怎麼可能當眾說出真心話,看著太子妃,隨口掩飾道:「我是突然想到了太子哥哥還在外忙碌,他先前讓司徒哥哥辦的事也還沒......」
對上太子妃警告的眼神,二公主自知失言,忙道:「哎呀,二哥在外忙活,若是知道我們在賞花,一定要說我不思進取了。」
「殿下才不會說你呢。」
幾人說說笑笑,將話帶了過去。二公主知道一會兒嫂嫂肯定會說她了,誰讓她一時嘴快說了二哥有事讓司徒哥哥在做呢?
幸好她沒有說出是何事。
這廂二公主在慶幸自己沒有徹底失言,反省日後不能再言語犯錯時,紀襄面上還微微笑著,心跳早已快了起來。
二公主沒有說完,但意思很明顯了,司徒征有一件太子吩咐的事,還沒有完成。
聽起來,可能有一段時間了。
這才是讓司徒征為難,乃至於苦思冥想的事!
紀襄咬牙,司徒征之前是騙她的,甚至編了個理由來敷衍她!
她命令自己暫時不要去想了,笑著和她們一道說話。
等宴會散後,天色灰藍,已是遲暮。紀襄一出門,便讓畫墨去傳話,她今晚要見司徒征。
在知道章序派人跟蹤她後,她和司徒征提過此事,想著要不要暫時停了在靜園的見面。
司徒征讓她不用操心,尋常會面就好。
但和雪災前又有不同,以前司徒征有空閒每日傍晚見她,教她。最近司徒征很忙,每次私會前都需要先行確認一番。自然,她若是不介意靜園無人,也可以直接過去。
她回屋沒多久,畫墨便回來了。今日司徒征被父母傳去,沒有時間同她見面。
紀襄煩悶得很,一想到司徒征竟然騙她,就想要立即去質問他究竟是何意。
她半倚在床榻上,生了一會兒的氣,又提醒自己不要想著一定要將所有事弄清楚。
司徒征和她的關係,本來就是不清不楚的。
每次她嘗試著想將二人的關係弄清楚,都是她自己先轉了話題放棄了。何況她現在還有個婚約,又能指望和旁人有什麼干係呢。
這時,碧梧來傳話,謝方來了,給她上回的回禮又回贈了一盤糕點。
紀襄蹙蹙眉,原想拒絕,但突然間有了個主意,讓謝方稍等,自己換了身衣裳出去了。
謝方送東西並沒有到紀襄的住處,而是在外就請人轉交了。他存著一點希望,人沒走,停在不遠處的走廊上,看到紀襄出來時,立即笑了起來。
他喜歡紀襄,於是格外注意不敢毀了她的名聲。但如此一來,能夠見到她的機會都少之又少,何況能說上話了。
這回也是忍不住,怕她將自己都忘了,思來
想去又用回禮的名義送了盤點心。
「紀姐姐!」
他咧嘴笑,讓人瞧了便不自覺跟著笑起來。
紀襄笑著同他打了個招呼,輕聲道:「謝小侯,我有一事想請你幫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