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雖偏僻,到底還是在外邊,被人瞧見拉拉扯扯真是丟人。紀襄在司徒征示意下躲到了他的身後,任由他牽著手。
好一會兒都沒有人走過,紀襄又羞又惱,握拳錘他:「你騙人!」
他低低地笑,思緒驟然想到了在蓬萊行宮坍塌後,他和她在床榻上打鬧,他聽著她哎呦哎呦的笑聲,心浮氣躁。如果當時能夠清楚自己的心意,立即去給她退婚,求娶,就好了。
二人玩笑幾句,吃了買下的零嘴小食。紀襄道:「我聽說洛山梅花開的很好,去看看吧。」
她想去,司徒征自然應下。他去問路,領著紀襄往鎮子外的洛山走去。
沿途皆是小販叫賣吃食,新鮮玩意,來往的人都穿著新衣裳滿臉笑容喜氣洋洋。紀襄不禁被路人氣氛感染,泛起一個愉悅的笑。
原本心內那點不自在,生分,猶疑混雜在一起的茫然,一掃而空。
洛山今日遊人不多,漫山遍野的紅梅,如煙如霞,如織如錦,走在其中,仿佛走在爛漫仙境。此地常有人遊玩,幾條道路都很好走,司徒征仍是牽著紀襄的手不肯放。
她卻總覺得有人在看自己。
紀襄輕聲道:「你鬆開。」
二人本就容貌出眾,身著錦衣華服,又在大庭廣眾之下牽著手,這在民風普遍開放的大雍也是出格的。不少人路過時都忍不住多看兩眼。
紀襄耳垂髮熱,想要抽出手,司徒征若無其事地握更緊了。
過了一會兒,紀襄道:「司徒,我覺得一直有人在盯著我們。」
不是路人看熱鬧的盯,而是有人跟著他們。
司徒征淡淡道:「嗯,是有人。」
他如此冷靜,紀襄狐疑道:「你知道是誰?」
她幅度很小地回頭張望,身後只有一家子呼奴喚婢遊玩,完全沒有熟悉的人影。
司徒征平靜道:「不知道。若是有事,他總會出現的。」
他如此鎮定,反而讓紀襄更加懷疑他知道。身後那一家子超過了他們二人,紀襄輕輕擰了一下司徒征的手臂,道:「到底是誰?」
司徒征一笑。
他指了指不遠不近的一座亭子,道:「我也不確定,去那裡坐一會兒吧。」
紀襄「嗯」了一聲,被他牽住到了半山腰的亭子裡。她四處張望,肯定道:「雖然沒見到人,但我肯定有人跟著我們。」
玉蕊瓊英,清香一片。司徒征沒說話,捏著紀襄白里透粉的指甲,問道:「你怎麼不染指甲?」
她奇道:「我本來就很少染甲。」
想了想上回還是太子妃時的皇后在湖邊辦春日宴時,她們幾人都一併將指甲染成紅紅粉粉,只是司徒征又不在場,他是怎麼知道的呢?
還沒開口問,司徒征平靜道:「來了。」
他的手仍然覆在紀襄手上,紀襄聞言抬眼,一怔。
章序立在亭外,看著二人。他馬上就要離京,今日是陪著母親來洛山賞梅,不料走了一段路居然看到遠處司徒征牽著紀襄的手,二人沒帶隨從,有說有笑。
他想了個理由,將母親騙下山去,免得她看到了會叫嚷起來。但看著二人親親熱熱恍若夫妻攜手出遊,他又實在不甘心。
不是說一個在家養病,一個在京外休養嗎?
怎麼會又在一起?
這種景象他也不是
第一回瞧見了,但和行宮裡撞見時的滿腔憤怒不同,他如今只有無奈和不甘心。
是什麼時候開始,意識到他和紀襄再無可能的呢?
從沒有成功殺掉司徒征,從紀襄和太后的矛盾大到眾人側目,從腿傷之後被父母軟禁......也可能是更早些,他問紀襄如果沒有外室的事情,她會不會和司徒征好時,她給不出一個明確的回答。
紀襄站了起來,抿了抿唇。她有一瞬的心慌,卻快速冷靜了下來,道:「原來是你。」
章序點點頭,他跟了他們那麼久,卻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
沉默許久,他才問道:「你身子好了?」
紀襄道:「我無事。」
她不著痕跡地打量了幾眼章序,他行走自如,臉色毫無病態,看來之前酷刑帶來的傷已經痊癒了。
「你想好了嗎?」章序瞥了平靜的司徒征一眼,「你要和他成婚了嗎?」
紀襄啞然,要說是否想好,她沒有堅決到可以立刻回答。
她既不想給章序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讓他想,也不想在司徒征面前說會和他成婚。
「我怎麼想並不重要,」紀襄微微一笑,「事不遂我意。你......我聽說你不日就要去庭州了,祝你如少時志向般建功立業,封妻蔭子。」
章序慢慢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好。」
理智告訴他應該走了,但雙腳卻像是被人定住了一般,無法挪動。
司徒征站了起來,毫不客氣地當著他的面,摟住紀襄的肩膀,問道:「你還有何事?」=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20_b/bjZ4R.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