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沒有收到回復。
直到要走的前一天,彼時距離守衛白城之戰得勝,日本人退走,已經過去了半個月,宋劭文來金陵尋她了。
他的模樣變了許多,左臉頰多了一道肉色的疤,神色也狠厲起來。
周慈安此刻才能把他同ldquo少帥rdquo這個身份完完全全對應起來,她斂下眉目,喚他一聲。
宋劭文大步向前,一把掐住她的下巴,ldquo你要去昆明了?rdquo
ldquo嗯。rdquo周慈安承認得很快。
ldquo別去了,跟我回白城。rdquo
ldquo不回,我要去。rdquo
宋劭文嘴角抽搐了一下,面目變得扭曲起來,捏住周慈安下巴的手勁越來越大,周慈安吃痛驚呼出聲。
ldquo不回?!周慈安!你再說一遍!為什麼不回?!rdquo
宋劭文氣急,狠狠吻上她的唇瓣,輾轉摩挲,周慈安越使勁試圖擺脫桎梏,他就越用力,箍緊在臂彎中,仿佛要把她揉碎,吃干抹盡。
唇齒間沾染上鹹濕的淚水,宋劭文也不鬆手,甚至反過來在女孩子溫軟的唇瓣上咬了一口,血色與眼淚交織。
直至周慈安呼吸將將凝窒,開始大口大口喘息,宋劭文才意識到不對勁,鬆開了手。
周慈安的喘症又犯了,宋劭文有經驗,餵了藥後,迅速把周慈安領口扣子解開,抱出門外,呼吸新鮮空氣,一番折騰下來,周慈安的臉色終於恢復如初,呼吸也逐漸平緩了。
ldquo宋劭文,你也太欺負人了!rdquo
宋劭文的神色終於軟下來,伸手替她把盤扣扣上,女孩兒家的衣服做得精緻,扣起來也頗費功夫,眼下沒什麼著急的事,宋劭文也慢條斯理起來,ldquo對不起。rdquo
周慈安擦乾眼淚,ldquo周家已經沒有人了,回白城也只是徒增傷感,我現在只想做我想做的事,我要去昆明上學。rdquo
ldquo慈安,你要念書我一向是支持的,世道太平權當錦上添花了,可如今已然開戰,日本人一個炸彈,幾個槍子兒下來命都沒了,讀書還能有什麼用?!再者,你的喘症需要人照顧,身邊離不了別人,去昆明山遙路遠一路顛簸,你如何能堅持下來?你聽我的好不好?rdquo
換做是別人,周慈安或許會拿出自己那一番知識改變命運、報效國家、經天緯地的說辭,但對面是宋劭文,周慈安無力爭辯,只是一遍一遍重複,ldquo我要去昆明上學。rdquo
宋劭文脾氣上來了,一腳踹在掉了色的大門上,本就搖搖欲墜的木門這下終於掉了下來,巨大的墜地聲,嚇得周慈安一激靈,宋劭文的話在聲響過後也顯得格外清晰,ldquo樁樁件件我與你說得如此清楚明白,你為何不願聽我的?!周慈安,我告訴你,你哪裡都不許去!!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