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反倒是宣譽想要的結果。
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有人能成為對方肚子裡的蛔蟲。
柯蒙說的每句話都挺深入他心的。
又是一陣沉默。
柯蒙夾了青菜在他碗裡:「快吃吧,看你嘴唇都白了。」
「也好。」
「好什麼?」
「等會兒吃完跟你談個生意。」
十幾分鐘後,柯蒙不由分說的從他手中奪回碗筷。
宣譽看著他在廚房門口進進出出,便走過去,握住他的手腕,這是宣譽第一次主動。
柯蒙有些懵。
「你……」
「談談。」
「喵嗚——」吃過貓糧的丫丫,優雅的跳下沙發上,沒過幾秒又跳下地面,優哉游哉的走在籠子前,看著沒精打采的萌萌,面前裝滿的狗糧,只碰了一點。
似乎是覺得他有些可憐,就不走了,團成團在籠子門前。
屋內常年開著都是昏黃的燈光。
醫院裡的白熾燈看多了後,宣譽不太喜歡那種強光刺眼。
他很享受那種溫馨的燈光罩在臉上的感覺,有時候眼睛能舒服的眯起來,跟某種動物特別像。
柯蒙想,好像是他養的那隻貓,叫什麼來著,丫丫。
一個大男人起這麼可愛的名字,他還是第一次聽。
兩人走在陽台上吹風,清涼細微,掠過皮膚上帶走熱氣。
柯蒙抽出一根煙,叼在嘴邊。
宣譽伸手抽出來,放在自己嘴裡。
「醫生不是不抽菸嗎?」
宣譽順著他打火的方向湊過去:「誰說的?」
「我說的。」
柯蒙修長的手指重新夾著一根煙,裊裊煙霧在他唇齒間吞吐,靜靜地等待對方的開口,眼角餘光看了過去,宣譽的側臉與外面繁華的景象融成一片,驚艷了一湖春水蕩漾。
「我手底下病人多,基本都正在進行化療組織,昨晚那個,從三年前我就在留意他的骨髓適配度,但很可惜,沒有就是沒有。」
「在化療方面,他只做了三個療程,但病情轉好的效果實在是太低了,肺部感染到了其他器官上,慢性轉為急性,他幾乎只有做介入治療,也就是造血幹細胞移植才有痊癒的機會,如果沒預估錯誤,他剩下的壽命大概……」
宣譽比了個數字,是個V。
「在兩三年內能否找到匹配的骨髓概率多高多低我不知道,但把希望寄情於此,對於他們來說是很絕望的。」
柯蒙沒想到他會冒出這番話,欲言又止的,只能說:「這不是你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