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方旭只是一時驚艷並沒有別的心思,此時見唐突了表妹還引得表弟不滿,就想先行離去,等過後沒人之時,再與虞之潤賠禮道歉,哪知他剛剛的舉動卻讓宋玉嬌把醋罈子打翻了。
因宋夫人最開始給她相看的是虞之潤,所以她對虞家的成員記得極清,聽方旭稱對方為四表妹,她立刻想到虞家四小姐在虞家的風評,上下打量了幾眼把自己圍個嚴實的虞姣,這姑娘嘲諷的冷哼道:「早就聽聞虞家四小姐有朽木之稱,原先還以為言過其實,今兒個才知道,先生那『朽木』二字顯然是留著情的,小小年紀就四處勾人,簡直和她那個上趕著給人做妾的姨娘一樣,就是個不要臉的狐狸精。」
虞之潤面色鐵青,一字一句的冷笑道,「宋小姐也不愧為宋夫人之女,將宋夫人的風範學的是二樣不差!」
「你?」宋玉嬌是真被這話給氣著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明目張胆的暗示她繼母的出身,她繼母是什麼出身?好聽點是妓院的清倌,難聽點就是個窯姐,她將窯姐的風範學的二樣不差,她又是什麼?
這丫頭氣的當場就想叫家奴打虞之潤的板子,結果左右一看才想起來,今兒個為了和方旭過二人世界,她連個丫鬟都沒帶,正想怎麼說能找回場子,卻見那邊的虞之潤對著方旭一拱手,而後拉著那小狐狸精就走了。
看著二人的背影宋玉嬌簡直快氣炸了:「小小的庶子還敢與本小姐作對?虞之潤你等著,本小姐必讓你身敗名裂悔不當初!」
這位顯然是忘了,她身邊的方旭也是那小小庶子中的其中一名……
不說滿目陰沉的方旭心中是怎麼想的,單說虞姣,被兄長拉著走的她簡直都無語了,她深深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長了一張欠揍的臉?怎麼誰看她都不順眼?你說他們兄妹倆消消停停的自己逛彩帶會,招誰惹誰了?
想著剛剛那位的豪言壯語,她不由擔心的道:「二哥,剛剛那女人是誰啊?」對方不會真的來找二哥麻煩吧?
虞姣發現,在這個官大一級壓死人的封建社會裡,自己已經忍成個包子了。
「別擔心,那女人雖是國公之女,但宋國公整日裡無所事事,早已遭到皇上的厭棄,他們宋國公府沒有任何實權,也就是名頭好聽罷了。」隱去宋玉嬌母親的身份,虞之潤輕描淡寫的道。
看著一臉『我剛剛不是落跑,只是不想與女人過多計較』的兄長,虞姣再次咽下心底的擔心,問清楚了又能如何,除了讓二哥心生自責,她根本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此時的她是真想問問那些穿到古代後,混的風生水起的庶女前輩們,在這種『大門不讓出二門不讓邁,不老實就分分鐘弄死你』的朝代,她們到底是怎麼自強自立的?
見妹妹菱唇微抿,笑容有些牽強,虞之潤心疼的攏了攏對方的錦織帽,溫聲哄道:「一個被寵壞了的嬌嬌女罷了,難得出來一次,咱們不想她了,前面就是福星樓,據說每年的彩帶屬他們家的最漂亮,咱們過去,看二哥給你贏上幾條?」他家姣姣要是挽著六色彩帶,指定是最漂亮了。
知道二哥是在哄自己,虞姣收拾好心情促狹的笑道:「好啊,二哥今年一定要為我多贏幾條,否則等過兩年有了新嫂嫂,二哥就沒時間搭理我這可憐的妹妹了。」
虞之潤好笑的搖頭道:「都說大丈夫何患無妻?妻子誰都能做,一母同胞的妹妹可就你一個,放心吧。」
額,二哥這話說的似乎頗有渣男的潛質哎?不過她聽著怎麼就這麼舒心呢?果然是節操堪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