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處,他繞過寬大的桌案,緩步來到兒子面前,輕嘆道:「為父知道你也是氣的狠了,行了,為父不怪你,快起來。」
說著,他彎腰想把兒子攙扶起來,想給兒子個台階下這事也就過去了,誰知拉了一下沒拉動,心中的不悅剛剛升起,卻見虞之潤手一伸緊緊抱住他的雙腿,紅著眼悲聲道:「父親,孩兒該怎麼辦?姣姣的名聲本就不好,如今又多了個不敬師長的罪名,今後哪還有人願意娶她?孩兒也知道姨娘惹母親生厭,可姨娘已經走了,姣姣如此聰慧的孩子卻毀了,她的後半生可怎麼辦?父親……」
哭,這是受了虞姣啟發,並在虞老太爺身上實驗成功的新絕學。
別說,虞長文還真吃這一套,若以前虞之潤哭他會視為沒本事,如今兒子都快打入皇家內部了,誰能說他兒子沒本事?看著自己這麼有才華有能力,並深受皇上重視的兒子,跟個孩子似的抱著自己的腿無助痛哭,這位做父親的自豪感油然而生,以至於嘴一松——
虞姣的婚事不歸嫡母和祖母管,徹底變為兄長管了。
「二哥,你是怎麼做到的?」虞姣詫異極了,她這兄長簡直都神了。這時代哪家的婚事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二哥就這麼給自己要回了婚姻自主權?
怎麼做到的?想起當時自己那丟臉的場景,虞之潤有些不自在的道:「總之二哥自有辦法,你只要知道,今後在你的親事上母親不會多管就是了。」
長久壓在胸口的那座大山終於搬倒,兄妹倆的心情都是頗好,特別是虞之潤,好心情在第二日清晨更是達到了頂峰,原因很簡單,壽王楚煜出兵走了。
別看兩次入府的都是下人徐明,可楚煜要是沒想法他派什麼徐明?如今對方一走怕是一年半載也回不來,趁著這個機會趕緊給姣姣定個親,也免得自己提心弔膽,總怕妹妹被狼盯著,他家妹妹是要嫁人為妻相夫教子的,豈能為奴為婢伺候人?
這位越想越爽,連方旭都看出他臉上的春風得意,忍不住問道:「你今兒個怎麼了?心情這麼好?」
虞之潤很是恭敬的朝大軍行去的方向拱手道:「壽王殿下為我大祁百姓的安危親自出兵,之潤心中甚是感動。」
要是會信那就不是方旭了,不過他只是無語的抽了抽嘴角,便把話題岔開:「後日我母親壽辰,自家吃個團圓飯,到時候你別忘了去。」
本就心情舒暢,又得知後日能見未婚妻,虞之潤的心情不禁更好
他這邊高興,虞姣在家裡也挺開心,早上聽到那一道緊似一道的號角聲,她就忍不住問道:「今兒個是什麼日子?怎麼還吹上號角了?」半個京城都聽到,這得是多大的陣勢?
柳媽媽在一旁笑道:「小姐有所不知,這是行軍號角,想必今日是壽王殿下出兵,才在大軍臨行前吹此號角。」
「壽王、出兵?」聽到這個消息,虞姣心裡閃過一抹喜意,話說她這些日子是真怕對方突然反悔,再跑她家裡來滅口,如今對方出去打仗,怎麼不得打他個一年半載?點背的十年八年都有可能,這麼一來,自己這點小事,對方也就沒必要再記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