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常人家糊窗欞用的是紙,紙的好壞取決於家裡的富裕程度,官宦人家用的是紗,這紗的質量也是各有千秋大不相同,楚煜府上用的就是極其高等的蟬翼紗,這蟬翼紗不負蟬翼之名,真的如蟬翼般清亮透明,採光度特別好,但想也知道,這麼輕薄它必是十分的柔軟,而好巧不巧的今晚正刮著大風。
這大風連門都給鼓開了,更別說紗了,連翹這邊粘上一張,那邊鼓開一張,再粘上一張,再鼓開一張,到最後連翹都要哭了,這蟬翼紗在王府算是尋常之物,王爺想怎麼糟蹋就怎麼糟蹋,一天換八遍都沒人管,可在她手裡糟蹋那事就大了,就算她爹爹是二總管也賠不起,這麼一會兒半卷子下去了,這一宿下去她家不得傾家蕩產?
看著她那欲哭無淚的模樣,品著茶的壽王殿下很好心的給了個意見:「蠢!風一吹就掉你就不會拿手按著?」
連翹一聽也是這個理,雖然累點但至少不糟蹋。
見那位果真聽話的在那按著剛粘的窗紗,楚煜無奈的搖了搖頭:果真是老虎價值千金,人唬一文不值,他上輩子怎麼就讓這麼個蠢貨爬了床呢?
懶得再看這人犯蠢,他乾脆起身準備換個房間休息。
其實他之所以這麼折騰連翹不是他有什麼惡趣味,只是突然為上輩子的自己心生不值,因為不管是晏含煙也好,還是下面的妾室也好,都不是他自己選的,也不是自己挑的,這裡面有母妃選來伺候他的,有景孝帝下旨封賞的,更有晏含煙不願伺候他,直接帶來做通房的。
偏偏那時候的他比較天真,長者賜不敢辭,妻子的好意更是不好反駁——這話絕對不是給自己找藉口,像他們這種人家後宅女眷眾多,妻子給丈夫找來的通房,通常是給她自己找的幫手,你做丈夫的若是不收,就是不給妻子面子,怕她在後宅做大,所以為了表示自己對嫡妻的尊重,一開始他是照單全收。
結果呢?一個個來的時候都是含情脈脈小意討好,到後來全都懼他如豺狼虎豹,視他為吃人的魔王!
他就弄不明白了,他怎麼她們了?不管是寵與不寵全都好吃好喝的養著,衣裳首飾更是沒有短了一件,或許偶爾表情嚴厲了點,但一不打二不罵的,她們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總之越想上輩子,楚煜越覺得心寒。
當然,若是沒有虞姣,這輩子他也得那麼過,畢竟他自己不能傳宗接代,可有了善解人意,呃,至少表面上極其善解人意的虞姣,壽王殿下覺得他可以有更高的追求,實在不應該委屈自己遷就如連翹這種女人。=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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