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視街頭眾人的矚目,虞姣輕移蓮步邁上台階,穩穩的跨過王府正門,逕自來到楚煜身前,美目流轉間,我見猶憐的神色已然變成了巧笑嫣然,俯身施禮道:「妾身虞氏,參見王爺。」
若是一年以前,楚煜面對施禮的虞姣定是端著他的王爺范兒,矜持高貴的很,可經過這半年多來最放鬆情緒的接觸,如今的他看到虞姣就覺得歡喜,歡喜之下就想露出笑顏,特別見小丫頭的臉上難得上了精緻的粉妝,唇若點櫻,眉如墨畫,楚煜的唇角下意識就往上彎了彎,可緊接著他又想起來,身旁還有好幾個不請自來的混蛋。
彎起的唇角快速落下,他抬起的一隻手掌也自然的撫了撫自己的衣衫,口中淡淡道:「進了王府就要守王府的規矩,一會兒讓後宅的管事與你說說,這府里都有什麼規矩,下去吧。」
虞姣聽到此話粉頸低垂:「是,妾身告退。」
貌似黯然的神色看的楚煜有些心疼,無奈身邊這麼多雙眼睛看著呢,實在不好上前相勸,只能給不遠處的徐明使了個眼色,見徐明心領神會的尾隨著虞姣進了後院,他才收回目光看向一旁的太子等人。
見到楚鴻眼裡的痴迷之色,楚煜眼底划過一絲寒意,臉上卻是一片恭敬:「太子殿下,微臣已讓人備下薄酒,還請太子移駕正堂,與兄弟幾人喝上幾杯,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啊?啊。」略有尷尬的收回痴迷之色,楚鴻對著楚煜驚嘆道,「六弟好福氣啊,這女子身姿窈窕,粉面桃花,神若秋水,當真是美艷不可方物。」
楚鴻說這話的時候絲毫沒覺得有什麼不對,一旁的人也沒覺得這是冒犯失禮,畢竟虞姣的身份是妾,說的好聽叫聲夫人,說的難聽點就是家養的奴婢,有些重口的甚至喜歡以妾換妾,說上幾句又怎麼了?
可楚煜聽到這話心底卻是驟然升起一股暴虐情緒,若說楚煜這輩子有什麼逆鱗,估計除了皇位也就是虞姣了,按理說還有個親兄長,無奈那兄長身體不好,打小就不與他親近,後來更是被賜婚娶了傾心於他的表妹,兄弟二人的關係不說形同陌路,也沒好到哪去,此時聽到太子這麼輕薄的描述虞姣,他心底又怎能不氣?
其實以他的性格,今日不想宴客的另一個原因,也是不想將虞姣示人,不曾想這些人不請自來,若太過搪塞到顯得自己對虞姣過於重視,他這才大大方方的領人來見,結果,他一心捧著的人兒還是被人給輕薄了。
此時的楚煜終於有些理解虞之潤寧可與自己死磕,也不想讓妹妹與人為妾的想法,這不是自己寵著就好,而是所有人都對姣姣看低三分。
為免自己當眾手撕未來儲君,在大喜之日血濺當場,楚煜壓抑著心中怒火看向一旁的邵安:「酒宴準備的如何了?你去催一催,讓灶房挑些速度的儘快上,別讓太子與諸位王爺久等。」
邵安聽後忙道:「是,奴才這就去催。」
嘴裡應著,邵安一路小跑著趕往灶房,可跑到一半他突然覺得自家王爺似乎話裡有話,什麼叫挑些速度的儘快上?想到王爺早上還關心的那道滿壇香,他福靈心至的冒出一個想法,難不成,王爺的意思是那道菜不上?
不說邵安怎麼去廚房叮囑,單說太子楚鴻,自認風流的甩了幾句詞後,心裡再次回想起那虞家四女的絕美的面容,可想著想著,他突然感覺這女子似乎有點眼熟,好像是在哪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