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連翹哭訴的經過,連升很快就判定出,王爺之所以如此不留情面,定然是那新進的夫人進了讒言。
能做到二總管的位置,連升的腦子自然不是吃素的,知道不管誰對誰錯都不能明著給王爺打臉,所以他便想了個以退為進的辦法,領著女兒前來給新夫人賠禮道歉。
大致內容就是,上午連翹如何如何惹得夫人不滿,請夫人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連翹這一回。
本來他要是不說,楚煜真不知道連翹上午惹得虞姣不滿,徐明沒說是不想參與後宅之爭,虞姣沒說是因為初入王府,不想給人過於強勢之感,沒想到這倆知情者沒說,連升自己都坦白交代了。
當然,連升明著是賠禮道歉,實則字裡行間都透著虞姣太過嬌蠻,卻不知對於楚煜來說誰對誰錯根本就不重要,他只在乎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竟然還有人能惹得小丫頭不滿?
試想一下,連翹為何會說那些話?若姣姣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是這王府名正言順的女主子,她小小丫鬟敢說這些『善意』之言?
越想心越沉,壽王殿下再一次生出警覺,原來他心心念念捧著的人,在府中卻是誰都可以踩上一腳?
看向一旁已然放下茶水垂首而立的虞姣,楚煜面色陰沉道:「連升說的可屬實?」
剛剛還親密無間,這麼一會兒就露了冷臉,巨大的差異感讓虞姣心中有些發堵,可想到這都是她未來需要面對的,她強壓下心裡的委屈,落落大方的上前笑著施禮道:「回王爺,連總管所說句句是真,連姑娘確實叮囑了妾身幾句,妾身感念她伺候王爺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就賞了她一些銀兩,連姑娘不要也就罷了,哪值當跑到王爺面前一說?」
連升聽到這話忙躬身施禮:「夫人教訓的是,都是老奴的錯。」
嘴裡說著自責的話,他心裡卻是暗藏得意,他自認了解主子的性子,你老老實實的承認錯誤頂多說你兩句,並不會過多責罰,若是藉機狡辯,對方即使嘴上不說心裡也會厭惡幾分,可笑這女人白長了一張嬌媚的臉蛋,竟妄想恃寵而驕?
不得不說,以往的楚煜確實是這麼個性子,偏偏他自認對虞姣了解甚深,這丫頭在他面前一是一,二是二,連吃醋都是那么正大光明,哪會用得著狡辯這種小技巧?
所以壽王殿下聽到此話,只是輕描淡寫的斥責了連升幾句,便在他暗自得意的目光中叫來了方總管等人。
見府里的幾位管事都來齊了,坐在主位上的楚煜出聲道:「以往府里沒有內眷,內院外院分的也不甚清楚,如今夫人入府,這裡里外外總要分的明白。」
眾人聽到這話都沒有疑議,本來三年前他們王府的內院外院分的也挺清楚,甚至內院還有個管事媽媽管理事務,結果那點背的管事媽媽不慎跌了一跤,就被楚煜送到莊子上去養老,再以後就內外合併分不清楚了,如今內院多了個妾室,不管大小也有了女人,所以大家都覺得這內院外院確實應該重新分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