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會自我開解的壽王殿下瞧了瞧幾樣禮品,心裡基本滿意,東珠他府里有一箱呢,即使這個頭大了點也算不得稀奇,料子他府里更是數不勝數,若真是做衣服,姣姣一天換三套都有剩餘,還有那個黑白玉做的圍棋,小丫頭自打上次輸了棋,動不動就拉著他下圍棋,可這玩意浪費時間太磨嘰,還是趕緊送出去吧……
這位從頭看到尾,最後得出個他家姣姣果然善解人意的結論,然後對著虞之潤笑道:「姣姣說的不錯,姣姣入府之時你前前後後辛苦操辦,如今輪到你的大喜之日,本王怎麼也不能不問不管,這些東西一會兒讓他們給你送回去,等你成親當日本王定當再送上一份厚禮。」
唔,這麼一想確實該送點好東西,當初若沒有虞之潤親手操辦,姣姣的十里紅妝也不能那麼合他心意。
楚煜這邊滿意了,虞之潤那邊卻是虐心極了,姣姣穿著一身粉色嫁衣進入壽王府,絕對是他這輩子最虐心的事,沒有之一。
「王爺,姜軍師有事求見。」
聽到小廝的通傳,楚煜先看了看虞姣二人,見兩人中間隔著一個小桌案,虞之潤想摸姣姣的腦袋也不方便,這才起身道:「你們兄妹先聊著,本王過去看看。」
見楚煜走了,虞之潤笑容漸淡,對著虞姣道:「平日裡二哥是怎麼與你說的?壽王不比旁人,讓你事事小心謹慎,今天明知道二哥是有意將你支走,還弄來這麼多貴重物品,他若因此厭棄了你該怎麼辦?」
他是想等壽王另有新歡的時候將妹妹接出來,可不是現在,現在的壽王正是用人之際,自己也羽翼未豐,對方不滅口就不錯了,又怎麼可能放手?這丫頭是被男人的寵愛沖昏了頭嗎?連這點兒事兒都不懂了?
聽到二哥的話,虞姣笑著輕勸:「二哥別擔心,王爺的性子我比你了解,他不會為了這種事生氣的。」
沒有說的是,寵愛這東西過期作廢,受寵的時候你把天捅破了,男人會覺得你捅的漂亮,等不受寵的時候,你往日再溫婉賢良,在男人眼裡也是黃臉婆土糟糠,所以在受寵的時候能作就作作,等不受寵那天再想作就遲了。
虞之潤已經快被虞姣這話給氣死了,問題是他在虞姣面前一向都是和藹的好兄長,再說妹妹這麼大了又嫁了人,他既不能打也不能罵,一時間口齒伶俐的他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他不說了虞姣卻想說,雖不知二哥和楚煜討論的是什麼事,可想到前日犯事的幾位皇子,她知道這事定小不了,不然二哥也不會把自己支走,想到奪嫡之路上的危機四伏,她沉聲道:「二哥,我知道你與王爺有大事要做,可此事風險極大……我不求二哥封侯拜相,只希望二哥萬事穩妥。」
虞之潤聽到這話,嗓子眼發梗,心頭的怒火散了個乾淨,今日他分別走了三個府,看了三個妹妹,也只有姣姣能說出不求封侯拜相只求萬事穩妥。
唇邊泛起一抹清淺的笑意,虞之潤道:「姣姣放心,二哥不會忘記自己曾經答應過你的事,可你也要知道,二哥就你一個骨肉至親,若你過的不好,二哥這輩子都不會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