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蘇能察覺的事情,李斯自然也能察覺,而且有幾次,他還從陛下身上感到了對他的殺意。
他知道扶蘇公子從天幕商城中買了《史記》,難道陛下是在書中看到了什麼,才討厭胡亥,甚至是想殺他嗎?
或者說,秦二世是胡亥?可胡亥作為幼子,為什麼能登位呢?難不成是自己幫了胡亥?
李斯被自己的猜測嚇到,心中惴惴不安,連忙止住了這個可怕的想法。
扶蘇見李斯一臉沉思,好奇道:「丞相在想什麼?莫非丞相知道緣由?」
聽見扶蘇的問話,李斯回過神,沒有說出自己心中的猜測,「公子,陛下的心思我也猜不到。」
扶蘇失望了,說:「好吧,阿父的心思確實難以揣測。」
李斯觀察了會,見扶蘇的表情不似作假,是真的在感嘆陛下的心思難猜。
他不免在心中嘆了一口氣,公子扶蘇偏信儒家,心性耿直,對陛下向來是有話直說,不喜歡揣測陛下的心思,或者說是揣測了,但還是會按自己的想法行事,也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李斯忍不住提醒道:「公子,您也不要太過關注胡亥公子禁足這件事了,我們下午還要去和治粟內史查看御田的種植。」
「您還是多關注一下良種的播種之事,這才是大事。」
「丞相說得是,」扶蘇點點頭回應,這確實才是頭等大事。
他的餘額不多,能買的良種有限,可不敢浪費了,必須要好好播種才行。
公子居所內,胡亥打了個噴嚏,發泄的的手停下,寢殿內亂成一片,桌椅橫亂傾倒,竹片散落一地,這些全是他發泄的傑作。
趙高看著眼前的亂象,眉心突突直跳,他不明白陛下為什麼要讓他來教公子胡亥,而且公子胡亥禁足,他也要寸步不離,多年經驗告訴他,這絕對不是個好事。
武周
武曌這幾天一直鬱鬱寡歡,她為天幕那句「班昭是被儒家馴化的封建男權社會的的維護者」煩悶不已。
倒不是說她覺得自己也是被馴化的一員,而是類似班昭的人實在不少。
班昭對鄧綏干政的行為不贊成,那她身邊的女官、大唐的貴族女子會不會也牴觸她呢?
這份擔憂橫亘在心頭,武曌按了按酸脹的太陽穴,一聲阿娘打斷了她的思緒,是太平公主來了。
「阿娘,我這裡的事情還沒忙完,就不能讓婉兒再幫我一段時間嗎?」
太平公主領了建男女同校學府的事情,正是用人的時候,哪捨得放上官婉兒這個才女離開。
武曌挑了一下眉,「行了,我可是知道你手上的事都讓婉兒包攬了,我就是要把婉兒叫回來,必須得讓你一個人面對才行。」
太平苦著臉,「阿娘,您現在怎麼想到抓著我幹活了?您手底下幹活的人又不缺我一個。」
太平湊到親娘身邊,想像往常一樣說說話,以求獲得寬容,不料武曌甩開手,太平抱胳膊的手抓了個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