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之丘!不想上晚自習就滾出來罰站!別帶壞新同學!」
雖說是課間,但是徐之丘同志還是英勇就義了。
實驗的晚自習下課不是說可以到處走動說話的,這是專門給只上一節晚自習的同學回家的。
理論上剩下的人還是要安安靜靜呆著。
要是老師不來查說說話也沒事,但是徐之丘確實倒霉,碰上了老王來查。
徐之丘擠眉弄眼著就出去了,也沒把罰站當回事兒。
老王在教室巡視了一圈也走了。
一直到放學都沒來過。
方越回到家的時候剛剛好十點。
把最後一點作業寫完的時候剛好十二點,方越換好跑鞋站在窗邊等傅岑,一直到十二點半傅岑都沒來。
然後,又過了十多分鐘,方越就看到傅岑從公園的方向走過來,看起來像是已經跑完了準備回家了。
他什麼時候去跑的?方越皺著眉,不知所措。
其實細想,傅岑今天本來就比他先回來一個小時,還沒作業,其實早就已經有空了。方越只是因為傅岑一直以來都是十二點夜跑所以把十二點當作傅岑夜跑的時間。
但對傅岑來說,他空了就能跑,不一定要等到十二點。
方越想明白這個邏輯就脫下跑鞋,去洗澡了。
洗完澡他坐在書桌前,抽出一張信箋紙,在上面寫,「不上晚自習申請書」。
方越對上晚自習沒什麼意見,但是還是面無表情寫完了。
傅岑都不上,他上晚自習能幹嘛?
傅岑不上晚自習就要提前跑步,他上晚自習就逮不到傅岑。
這個晚自習!不能上!
準確來說,傅岑不上他也不能上!
好吧好吧,誰讓方小越是煩人的學人精!方越有些自暴自棄地想。
腦子裡崩了一天的弦「噌」就斷了,又是抽菸被傅岑發現了,又是找不出錯題了,現在跑步還錯過了。
怎麼那麼笨啊?方越磨了磨後槽牙,皺著眉想。
怎麼傅岑做什麼事兒都能做好,他做什麼事兒都做不好?
又想抽菸了!於是方越靠在窗邊,隨手點了根煙。
方越都記不清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了,只知道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已經比平日裡晚了五分鐘了。
他洗了臉連校服拉鏈都沒拉就推著車出去了。
走到小區門口的時候,他看到一個同樣急急忙忙的身影從另一條岔路口過來。
是傅岑。
方越想快走躲開,但是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傅岑看見了他,「方越?」
方越慢了下來,看著傅岑。
「你愣著幹嘛啊!快走了快走了!要遲到了!」
方越這才反應過來,他們現在還處於遲到的邊緣,沒時間在這裡說什麼話。
於是兩個人騎著車用一種「亡命之徒」的速度奔馳在大街上。
這種要遲到之前的垂死掙扎,真的特別刺激。
好在,掙紮成功了,校門在他們進去的後一秒關閉,傅岑長舒一口氣,然後才看向已經有些冒汗的方越。
「你家也住那兒?」
方越推著車低著頭,「嗯。」
「我在那兒住了兩年多了都沒注意到你。」
「我平時不出門。」
「你們學霸就是這樣的,總是呆在家裡搞學習。」傅岑換上了徐之丘的口吻。
方越斜睨了他一眼,「你不是學霸?」
傅岑故作正經,「我和你不一樣,我是學神!」
這話賤嗖嗖的,傅岑說完自己都笑了,然後揉了把方越的肩膀,道:「開玩笑的。」
方越低著頭,沒什麼反應。
「你周末可以出來玩啊,我們小區不是有個球場嗎?我好多球搭子周末都要出來打球。」
方越沒什麼表示,只是敷衍一笑。
等到了教室的時候,惡狼們已經嗷嗷待哺,作業又是只倖存了幾秒鐘就被拿走了。
罪魁禍首徐之丘還控訴他,「我昨晚給你發**要作業你都沒理我!」
但是徐之丘顯然來不及聽他解釋了,拿了作業就開始去抄作業去了,一點學霸的樣子都沒有。
方越在座位上坐下的時候,傅岑才在後面幽幽來了句,「你加徐之丘**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