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險些踉蹌,回頭對著平生皮笑肉不笑,等找到機會,他定要好好收拾這小鬼。
現在不收拾,是因為他說的是實話,村學堂里加上新來的吳羽子,也不過就三個正經夫子,陸風定然是讓人望塵莫及的,活了幾百年的吳羽子也不好惹。
只有他這個趕路參加殿試卻半路慘死,又稀里糊塗活了百年的人,不會將吳咎給嚇死。
「既然如此,也可!」
吳羽子將文氣筆移至蘇木頭上。
他其實也是想看看前輩這種類似死而復生的手段能不能避過文氣筆的檢測,畢竟文氣筆只能測人的文氣,可測不了鬼的。
就在筆移過去的瞬間,頓時風雲大變,狂風四起,同測紀明悟那般,文氣筆仿佛被凍住一樣,毫無變化。
可這次大家都不敢像猜測紀明悟那般猜測蘇木,畢竟誰也不是傻子,反而紛紛揣測蘇木的文氣柱會有多高。
「這位夫子有些過於年輕了,不過看這架勢,應該能有四十丈。」
「會不會多了,吳夫子這個年紀了都才三十四丈……不過畢竟是文斗,自然有必勝的把握,所以應該比三十四丈高一點。」
「哎,你們沒聽到剛剛那孩子說的嗎?這麼厲害,肯定是四十多丈。」
「黃口小兒,豈能當真!」
一些在縣裡有點身份地位的,對有多少丈爭論不休,甚至還拉了一個賭局,惹得周圍人仿佛下注。
而那些有頭腦的,則是趁著這個難得的機會與蔡世均拉近關係。
「蔡大人覺得呢?」
蔡世均打量著蘇木,沉思再三後緩緩開口,「應不低於八十丈!」
此言一出,周圍人皆瞪大了眼睛。
就連吳羽子也多看蔡世均一眼,上次匆匆一面,他的注意力都落在了南宮家那個小孩的身上,還未曾好好看過這小縣令。
「這八十丈是不是太多了……」
「看著吧。」蔡世均卻是胸有成竹。
吳咎此時已經是臉色蒼白,像被抽去骨頭一般癱坐在椅子上,僅剩的鬥氣全無。
後悔不已。
早知今日,他一定不會傻乎乎地跑來文斗,簡直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今後都無法在璋縣立足。
還是早日搬離才好,對,自己還有個官至翰林的學生呢!
這些山野村夫文氣再高又如何,不過都是些匹夫,等他與學生聯繫上……呵呵,民怎麼能和官斗呢?
就算吳羽子是修真者,也只是個半吊子的老頭,能有什麼建樹!
想到這裡,吳咎的心情平復了一些,看著蘇木的方向,靜待結果。
突然。
「咻!」
一道破空聲響起。
「動……我的娘啊!眨眼就過了三十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