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風會這麼說,只因他掐指給他們算過。
蘇木與這個孩子之間的羈絆很深,將來一定會再次遇見。
只是福禍相依,大福必有大禍,陸風也只能看破不說破,只希望這次賜福,能如蘇木所願。
陸風不是個囉嗦的性子,他拿出袖裡乾坤里的青竹竿,將孩子抱好,手中竹竿輕輕敲著,緩步離開。
陸風出了草堂院子,從草堂門口的小竹橋上走過,橋下溪水潺潺,大水車還是和平時一樣轉動。
路口,一頭大青牛優哉游哉的啃著地上的青草。
見陸風過來,大青牛匍匐下身,待陸風坐穩後,它就站起來,馱著陸風朝村口而去。
大槐樹在風中沙沙作響,蘇木站在大槐樹下,看著陸風的身影越來越模糊,他躬身行禮,「祝先生一路順風,早日歸來……」
大青牛走過太平書院,聽著書院裡的朗朗讀書聲,在紀明悟所雕刻的石頭面前停留了一會兒,然後甩甩尾巴離開。
課堂中上的吳羽子似有所感,他對學生們囑咐兩句後便推門來到院中,愣愣地看著遠方。
今日天朗氣清,微風徐徐,大青牛走在綠油油的田野間,兩側水田裡的水稻被清風裹挾著,像綠色稻浪一樣翻滾,好似在送陸風離開。
「先生……」
這還是吳羽子首次叫先生,可惜他的輕聲呢喃消散在風裡,只有衣擺獵獵作響。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有風拂過陸風的耳邊,讓陸風微勾嘴角,但他並沒有回頭。
大青牛從村民身邊走過,從屋舍前走過,從長生殿門口走過,奇怪的是沒有人看見它,來來往往的人們只覺得心裡悶悶的,不由的失落。
陸風出了村子,一路向西行。
在離開璋縣前,他還有事要做。
前些日子,因為璋縣縣城中也給自己立了長生牌位的原因,越來越多的人去上香。
在眾多尋常的祈福中,他聽見了不一樣的祈福。
因此還溝通璋縣的長生牌位前去看過。
來上香的是個婦人,她說她的丈夫在上山打獵後一直不見回家,心中感到不安,所以來求陸風庇佑。
陸風記得這個婦人,曾經大老遠的徒步來到小山村,只為給自家丈夫求在平安符。
別人求平安符是求心裡安慰,可婦人求平安符是真的把這平安符當做救命稻草,虔誠的希望這平安符能每次都把他的丈夫平安帶回來。
陸風見她心誠,又知曉她丈夫一直出入山林,每次回來都會受傷,便在平安符中動了一點手腳,類似追蹤。
所以等婦人來璋縣說她丈夫一直不見回家時,他便掐指算了一下。
詭異的是陸風感受不到那平安符的所在了。
所以這也是陸風著急出門的原因。
行至半路,四下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