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看完字條後也是露出同樣的笑意,左手撫須道:「先生走得如此瀟灑,倒顯得我們小題大做了。」
其他人接過字條一看,發現上面就只有兩個字。
告辭。
雖然只是兩個字,但是筆跡灑脫豪邁,字如其人,像陸風來得隨意,走得瀟灑那樣。
這樣的隨意灑脫,尋常人很難學到七分。
之前為了迎接陸風,他們安排了大陣仗,結果陸風在一個尋常的日子、尋常的午後就自己撐著竹竿,非常普通地從山腳爬上來了。
後來為送陸風,他們也打算籌備酒宴,彌補沒能鄭重迎接陸風的遺憾,結果陸風在一個月色高照的夜裡留下字條便走了。
「看得出來先生真的很不習慣這樣以他為中心的場合。」
一來一走的倒是給他們省去許多麻煩。
「先生不喜歡過度引人注意,也不想給人添麻煩,我早就說不要弄那些虛頭巴腦的……」執法長老說話向來直來直去,絲毫不在意眾人看他的眼神。
不過相處多年,周圍的人都知道他是什麼脾性,所以並沒有人會將這話放在心上。
不過還是懟了一句,「你才虛頭巴腦的!」
這件事幾乎每個人都有參與,因為太過興奮,就忘了去想陸風是個什麼樣的人。
下意識都覺得大人物都是被人仰望著的,他們身為聖地長老也都習慣了。
總是覺得陣仗越大越好,有時候去到外面沒有看見大陣仗,還會覺得這些人不重視自己。
所以不知不覺間就將這種想法套到了陸風身上。
「沒想到先生溫和有禮,卻也能不失有趣。」
字條上除了告辭兩個字,角落裡還著有一個小小筆墨。
「這上面畫的應當就是那隻小烏龜吧,落筆簡單,不過卻是活靈活現,真是有意思。」
幾個長老拿著那張字條,幾乎把腦子裡所積攢的讚美詞彙都給用了個遍。
門外看守的幾個弟子對視一眼,都是不習慣地皺眉,心中頗有些嫌棄。
這些長老都一把年紀了,平時在外一直都是德高望重的樣子。結果現在卻對著一隻小烏龜各種硬夸,就出現一種形象破碎的生硬感。
「看不出來,連執法長老都能……這麼吹捧。」
落筆時愛畫東西添上的這種習慣,其實不少人都有,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好了,先生既然已經走了,就去做自己的事情去吧,都擠在這裡成何體統。」
聖主已經發話,其他長老便陸續離開,倒是大長老落後一步,疑惑地問聖主,為何陸風留下了最後的兩樓的書沒有看。
「大概是緣分未盡吧……」
聖主看著聖地外,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將來陸風可能還會再來道一聖地的。
「那些荷花便就這麼種著吧,不用清除。」
「是。」
離開正大殿之後,幾位長老將藏書閣的看守長老攔住,和他勾肩搭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