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風竟一時無言以對,也不知道是不是該感謝這人如此相信自己的清白。
不過陸風也因此明白,這人估計和自己一樣,是冤枉的。隨好奇地問:「閣下進來多久了?」
如果只是聽聲音的話,陸風覺得這人應當還比較年輕,只是身上死氣沉沉的,感覺像是行將就木的老人。
不止是他,牢里其他人似乎都是如此,身上沒有活人的那種生氣。
牢里無人說話,甚至連翻身的聲音都鮮少出現,若非是還有呼吸聲,陸風都很難判斷這裡面有多少人。
躺在乾草上的男人沒有回話,像是睡著一樣翻身背對陸風,面朝牆壁。
陸風坐在他的腳邊,見對方不回話也不再追問,乾脆盤腿坐著閉目養神。
牢房裡靜悄悄的,充滿了惡臭爛臭味,仔細聽仿佛還能聽見蛇蟲鼠蟻從乾草上爬過的聲音。
很難想像地牢里如此多的人,竟然還會安靜得如此可怕。
就在陸風養神之時,旁邊躺在乾草上的人突然說話了。
「不記得……」
他不記得進來多久了,剛進來的時候還有些印象,後來意識到出不去之後他也試著記錄時間。
可是分不清白天黑夜的他根本堅持不了多久,那些衙役也很少來牢里,來也只是送人進來,或者帶人出去。
這回答來得有些晚。
陸風緩緩睜開眼,心中情緒複雜,他從這人平淡的語氣中感受到了令人窒息的絕望。
不禁語氣柔和地問:「可要聽聽外面的事?」
陸風這話一說出口,昏暗寂靜的牢里就突然響起了此起彼伏的翻身聲,像是有許多人突然一下子就坐了起來,再等待著什麼。
身邊側躺著的人也是猛地坐起身,不過他下一秒卻說,「你一個瞎子能看見什麼,只怕是連這個小縣城都沒有出去過,知道的無非都是一些家長里短的事,有什麼好說的!」
陸風也不急著解釋,因為不出幾個呼吸,旁邊的人就期待地咽咽口水,「……這種事除了我們也沒有人會聽你說了,你該感恩戴德。」
「說吧說吧,我們聽著呢!」
「多說一點!」
見眾人是這個反應,陸風好奇,「難道牢里最近沒有新進來的人嗎?」
「哪有這麼多人給抓,抓多了也住不下,所以偶爾才來一兩個,尤其是最近一個人都沒來,我們原本還以為不會再有人來了,沒想到瞎子你運氣這麼不好。」
這次回答陸風的不是身旁的青年,而是一個比較蒼老的聲音,也不知道是從哪間牢房傳出來的,就這麼在大牢里迴蕩著,回音久久不散。
「原來如此……」
「好了好了,瞎子你還是快說說外面發生了什麼事吧!」
「對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