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淮澈鬆開拳頭,察覺到他鬆手,季司銘迅速反擊。
回擊的拳頭試圖砸在徐淮澈臉上,但還沒砸到,就被婁明昭厲聲呵斥住,「季司銘!」
季司銘愣住,抬起的拳頭訕訕落下。
那天,徐淮澈和婁明昭不歡而散。
當晚,他坐在桌前,掏出那個本子,深吸一口氣後認真寫下——
【討厭婁明昭的998個理由:今天看見她和別的男生在空教室接吻,雖然最後沒親到,但我還是很生氣,她怎麼會墮落成這樣?她真的很討厭,我……】
寫一半,他的筆尖卻頓住了。
本該繼續寫「我不會喜歡她」,
但今天卻不知怎的,手裡的筆不受控制,無法將這句話寫完整。
徐淮澈心煩意躁地將本子合上,扔進抽屜里。
那時他還不知道,自己後來會為婁明昭搖尾乞憐,瘋狂又卑微地愛她,愛到極致。
甚至,愛到連自己的命都不在乎。
他也不知道,後來他們相愛的時間這麼短又那麼長。
短到還沒怎麼相守,他就在那場意外里墜入深海屍骨無存。
長到他屍骨無存後,一向驕縱的婁大小姐陷入長達二十多年的癔症。
……
高考結束那晚,婁明昭給徐淮澈發消息:【姓徐的,以後你自由了,滾吧】
婁明昭看似什麼都不在乎,其實私下在意的要死。
高考前,她從周圍同學口中得知,徐淮澈和他那小白花同桌一起保送了京大。
那些同學無一不艷羨,驚呼雙學霸最好嗑了。
婁明昭煩躁極了。
他爹的,好嗑個幾把。
這些人動不動就好嗑好嗑,聽的她耳朵都起繭了。
所以高考完的第一件事,她就通知徐淮澈,他以後自由了。
是他夢寐以求的自由。
9歲到18歲,整整九年,他終於能離開婁家。
估計會很開心吧。
給徐淮澈發完那條消息之後,婁明昭就找自己的狐朋狗友去玩了。
大家都很開心,終於解放了,揚言著不醉不歸。
那天婁明昭喝了很多酒。
喝著喝著,她扶著酒瓶,眼淚啪嗒啪嗒掉下來。
不爭氣的東西。
她在心裡罵自己。
季司銘點了根煙,塞進她嘴裡,「昭昭,來一根消消愁。」
婁明昭咬著煙,吸了一口,第一次過肺,嗆得她咳了兩下。
緩緩吐出煙霧。
裊裊煙霧,眼淚朦朧。
再睜開眼,她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包廂的門被人推開,門口站著那個熟悉的要命,讓她又愛又恨的身影。
徐淮澈疾步走向她,一把奪過她指尖夾著的煙,掐滅。
又在眾目睽睽之下,一把將她從沙發上拽起來。
婁明昭又踢又打,試圖掙脫,眼淚糊了滿臉,「幹什麼?滾啊。」
徐淮澈還是不肯鬆手,眸色複雜地盯著她,但臉上的薄怒顯而易見。
見他不肯鬆手,婁明昭直接咬住他的虎口。
她咬的很用力。
可他還是牢牢攥著她,半點沒鬆動。
當婁明昭鬆口時,徐淮澈的虎口處鮮血淋漓。
她稍抬眼瞼,對上他那雙漆黑的眼眸。
徐淮澈淡淡挑眉,
「解氣了麼?沒解氣的話繼續咬。」
第115章 我沒有想過是你和我一同深陷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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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明昭還是不解氣。
腦子裡滿是徐淮澈這幾年對自己的愛搭不理,還有他眼裡裝都不裝的厭惡。
除此之外,她每天都能在教室門口的走廊上,遠遠看見他跟那小白花同桌一起討論題目。
吃的婁家的,用的婁家的,住的婁家的……結果還這麼吃裡扒外。
狗東西。
現在他跟那女孩一起被保送京大了,也高考結束了,他18了,她放他自由了……
結果徐淮澈這狗東西卻莫名其妙的過來找她。
都這麼討厭她了,還在這裡演什麼深情呢。
這麼愛演,那她就給他舞台,讓他演個夠。
婁明昭指著檯面上的一桌酒,命令徐淮澈,
「全喝了,敢不敢?不敢就滾出去,別來煩我。」
徐淮澈撈起一瓶開了蓋但未動的酒,慢悠悠地扯出一抹譏誚的笑:
「敢,當然敢。」
下一句卻話鋒一轉,
「但我把這些都喝完了,你得跟我回家。」
婁明昭雙手抱臂,不情不願地點了點頭。
印象中徐淮澈滴酒不沾,好學生,乖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