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棠看他舉動就知道他的意思,他也沒有在言語上多為難江淮生。
生病的人總是特別脆弱,而且也很記仇,他不是施虐狂,享受的是欺負強大的、傲慢的江淮生,而不是生理心理都虛弱的患者,沒有必要這個時候刺激人。
喜歡欺負弱者的是變態,顧棠認可自己是嚴重的神經病,但他覺得自己有堅守的底線,他不會恃強凌弱,喜歡恃強凌弱的明明是江淮生。
於是他從行李箱裡挑了一套江淮生的衣服,先解開棉質襯衫的扣子,快速的幫對方換衣服。
他的動作很規矩,甚至還特地帶了一雙手套,儘可能的不和江淮生有肌膚上的接觸。
只是這樣的動作在後者看來,那就是顧棠竟然敢嫌棄他,大少爺連牙都快咬碎了。
顧棠很貼心的幫江淮生解開襯衫前面的兩顆扣子,避免對方因為襯衫過緊,呼吸困難:「好了,昨天我很小心,這裡都沒有留痕跡。」
他確實不想被外人發現,捏的最厲害的地方是胸和腰部,畢竟又不是情侶關係,沒有必要刻意的在鎖骨或者是脖子之類的地方種草莓。
畢竟拆禮物不需要用到嘴,手就夠了。
顧棠再用冰袋物理給江淮生降溫,他的動作很溫柔,態度也很細心,一個小時之後,他又給對方測了一次體溫,燒成功退了一點,似乎沒有那麼嚴重了。
他按鈴通知了管家:「少爺發燒了,38°3,叫家庭醫生過來,給他吊個水吧。」
江淮生身體真的很差,發燒光吃退燒藥沒用,後面肯定還會反覆,在發展得更嚴重之前,吊水很有必要。
私人飛機上帶的人員很齊全,江淮生的家庭醫生過來之後,現場搭了一個輸液架,做過皮試之後給後者掛了一個大吊瓶。
顧棠問了一下醫生,順便也給自己準備了破傷風的針,不過他不用輸液,打一針很快。
管家問:「少爺昨天怎麼發燒了?」
醫生說:「應該是著涼了,加上有點水土不服。」
顧棠在一旁添了句:「可能是昨天冷氣開太低。」
他表現的很自然,神色也沒有半點愧疚,儼然全然無辜的好心人,而非罪魁禍首。
管家說:「那我跟家主說一聲,等少爺休息好了再飛回去。」
不管是管家和醫生,都沒有往亂七八糟的方向想,畢竟江淮生因為身體比普通人更加虛弱,確實很容易生病。
生病的江淮生特別不好伺候,以前在醫院裡的時候摔東西也是常見。
生活管家在這裡溫聲細語的說了幾句,見自家少爺臉色特別難看,生怕被遷怒,立馬把事情都交到了顧棠手上:「顧少爺,我去和酒店以及老宅那邊交涉,有勞你多費心照顧少爺。」
顧棠應了一聲,其實他照顧生病狀態下江淮生的次數並不多,甚至可以說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