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他已拒絕過他多次了。但現在他仍然能功成名就。
即使再多的拒絕,梁淮波依舊會幫助他。
他可以盡情拒絕他。
於是蘇青暢快地回答,「對,我喜歡袁灼。」
他會傷心嗎?會不會心痛?高高在上的強權者因為他這個卑微小角色的拒絕,露出難堪的表情。仿佛那顆高貴的心盡在他掌握,任他揉圓捏扁。
僅僅靠想像,他就快爽死了。
梁淮波心臟被狠撞了下,早有預料的回答,聽在耳中仍然刺耳。
柔軟的部分送出去,就會被人肆意傷害。
但他沒有因痛反擊,輕輕呵出一口氣,連綿的刺痛也隨之緩解。他眼睛盯著手背斑駁搖晃的光影,默念「真心換真心」,「可不可以不喜歡他,喜歡我?」
蘇青詫異地轉過頭,這是梁淮波問出的問題?
他不應該萬事不過眼,什麼都輕描淡寫嗎?
今晚受的刺激太大了?
嘴角不受控地咧開,蘇青迫不及待去看他的表情。
然而他低了頭,表情隱入陰影。
蘇青不高興,生氣地說,「不可能。喜歡的人是喜歡的人,就算你是我的好朋友。在我心中也比不上袁少,這點你應該理解。」
你應該理解。
指甲扣進肉里,心臟柔軟處像被狠扎一刀。
梁淮波也許該適宜地表示了解,但他說不出口,於是他選擇沉默。
沉默也惹怒了蘇青,這似乎代表了對方無動於衷,之前的想像只是他個人的意yin。
他板起臉,冷哼一聲,「又不說話。真厲害,沉默是高位者的特權。」
捏了捏眉心,梁淮波眼前的視野突然錯了位,一切和他期待的相差巨大。
但美好的展望支撐著他,他說了句,「沒有。」
好在不用說更多,蘇青到了目的地。
打開車門,蘇青故意等了等,沒等來挽留,也沒等來再見。
他重重一關車門,滿肚子怒氣離開了。
車內偽裝雕塑的張涼惡狠狠瞪著他的背影,在心裡狠狠憐愛自家老闆。
「梁總,你沒事吧?」他想說蘇青不值得,又覺得自己現在已無權干涉老闆的感情生活,只能含恨閉上嘴。
「沒事。」梁淮波眼神放空了會兒,嘆了口氣,「我該怎麼辦?」
老闆在求助?
又到了他這個前感情顧問出場的時候了嗎?
張涼熱血上頭,沒管住嘴,「沒有回報的感情,就要及時止損。梁總,言猶在耳啊!」
梁淮波搖搖頭,「他對我有感覺。很多瞬間,我感受得到。」
張涼恨鐵不成鋼,「那是釣著您呢!」
沉默的司機大哥聽到這,忍不住點頭表示贊同。
梁淮波聲音淡淡,「靠『請求』得不到的東西,就要『利益交換』。我『求』不到他的愛,只能『交換』他的接近。」
張涼憋屈地說,「愛不是求來的,也不是交換來的。您遲早能明白。」
愛來愛去的,老闆就是太有錢了,才追求什麼真愛。
沉默了下,「袁家小子的資料,明早發我。」
張涼睜大眼,對老闆的憐愛瞬間化為烏有。
現在是下班時間!
「有問題?」
「沒有,一定準時發您。」張涼沉痛地閉上眼睛。
「辛苦,獎金翻倍。」
嘴角一秒上揚,「謝謝老闆!保證完成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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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梁淮波看袁灼資料時,張涼磨磨蹭蹭走過來。
「什麼事?」
張涼猶豫了下,「蘇先生推了近期的邀約,讓您沒事不要打擾他。」
梁淮波正要翻頁的動作一頓,「他的畫展?」
張涼明白他的意思,「和蘇先生說了,關於畫展的事宜,您需要和他見面詳談。但蘇先生說,流程按以前的來,您能力那麼強,不必事事找他。」
「……」
「他……?」猶豫了下,梁淮波沒說完。但張涼早就想說了,立馬接上,「據說袁大少要辦攝影展,蘇先生主動去幫忙了。」但還沒成功幫上忙。
紙張被捏皺,發出「咔嚓」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