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對,畢竟我的參考對象結局也不好。我們之間會這樣,也許是正常的。」他淡淡地道。
心虛、慌張、不安,蘇青神經繃緊了,腦子前所未有地靈活。
他態度猛轉,又去拉他,「你就是在指責我?你認為我做錯了。」
「好,我認錯。我認錯可不可以?之前說的話都算數,我只是一時改不過來。」蘇青擠出笑容,柔聲道,「我答應你,以後一定不作了。我們好好的——我答應你的告白。淮波,我們交往吧。」
在梁淮波出聲之前,他又嚴肅地說,「但你也要答應我不再聯繫那個賤人。」這時他儼然將袁灼看作生死大敵、不要臉的無恥小偷、玷污他愛人的惡棍,語氣中充滿厭惡。
說完,怕自己語氣太強硬,又曖昧地道,「你只要有我就夠了,我會好好滿足你的。」
門外響起「碰」的一聲,隱約還有勸阻和安撫的聲音。
梁淮波垂下眼,胃部一陣痙攣,第一次不敢看蘇青的臉。
不是害羞,而是不適。
說出這句話的蘇青,仿佛在親手抹去初見的美好幻影。
以為戳中了他的心事,蘇青嘴角一勾,被避開的左手越挫越勇,趁著梁總低頭,伸向不該碰的地方。
下一刻。
「啊——!」
「碰!」
蘇青的慘叫和破門的聲音同時響起。
梁淮波攥著蘇青的手腕,扭頭看向門口。
袁灼眼角直冒青筋,大步衝到床邊。
張涼和幾個保鏢在身後拼命拽他衣服。
「袁少!冷靜、冷靜,不要毆打傷患啊。」張涼說完一轉頭,看見自家老闆已身先士卒,差點捏碎蘇青唯一的好手,默默放棄了阻攔——並清退了閒雜人等。
「你進來做什麼?」梁淮波剛說完,就被袁灼拽開手,掏出濕巾對著手一頓猛擦。
「他怎麼在這!」不等袁灼回答,被放開的蘇青已尖叫起來,「不許你碰他!袁灼!!梁淮波!!!」
袁灼獰笑一聲,把梁淮波拉到身後,拿起了空置的枕頭。
噪音一頓,「你要幹什麼?你、你要謀殺?——梁淮波!梁淮波!!你就看著你的姦夫殺我?梁淮波!」
「閉上你的狗嘴!」袁灼拿著枕頭狠狠捂住他,又在瀕臨窒息的時候放開。來回幾次,蘇青就頭暈目眩,胸口火辣辣地痛,連帶著身上的傷都疼起來。
他終於開始畏懼,知道梁淮波不會阻止。
「不要!不要,我知道錯了!別過來!」他服了軟,眼淚又冒出來。
然而心底卻升起更多的恨。
「好了。」梁淮波拉住袁灼,低下頭認真看向蘇青。
怨毒的眼神遮掩不住,雖然只一瞬,就撇開頭,卻瞞不住梁淮波的眼睛。
「我會負責到你傷勢痊癒。」梁淮波收回視線時,心裡一瞬鬆了,「全了我們相識一場。」
他並不欠蘇青的,相反,他付出良多。
但是,他想,畢竟是他主動將他拉進自己的幻覺,自顧自追求一場幻夢。即使夢成空,到底他也陪他走了一場。
何況……袁灼下手太過分了,要是造成嚴重後果也不好。還是花點錢收個尾吧。
「你要跟我分手?為了這個賤人?」蘇青又忍不住,想要尖叫,嗓子卻一陣嘶啞刺痛。他撐著老樹皮一樣嘲哳難聽的聲音,也要用力嘶吼。
「你出軌野男人,就想這麼打發我?」
「呵,你怕是早就和他勾搭上了吧?還說什麼喜歡我。表面上是愛我,實際上我只是你們play的一環。你從不跟我好,就是在為姦夫守身如玉吧!我告訴你,想要擺脫我,沒門!」
「你聽到沒有?沒門!」
從沒聽過的污言穢語和意yin,從這個「藝術家」的嘴裡說出來,完全撕掉了清高的假面,暴露出不堪的內里。
袁灼眼神陰冷,想要再教訓他一頓。
梁淮波拉住他胳膊,輕瞥過去的眼神讓蘇青一噎,本能不敢再說。
這是他從未見過的梁淮波,梁氏集團的掌舵人。無數權貴爭相討好的恐怖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