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星發現沈回心情不好。
自從他泡完溫泉回來之後,沈回就突然一下變得很低落,隱約還能感覺到一絲絕望。
凌星不知道沈回發生了什麼事,但他很擔心。
他想去問問徐有芳,以前在這幾天,沈回是不是有很不開心的事情。
沈燕來家裡有一天了,她帶著孩子和徐有芳睡,沈呈山在堂屋,睡之前沈來睡的門板。
每天晚上支起來,白天豎在門後。
沈燕看到凌星進來,笑著和他打招呼。
「哥夫來啦,快來坐,看我這絨修剪的好不好。」
她已經從徐有芳那知道絨花是凌星出的點子,也知道徐有芳眼睛之前出了問題,才不再繡花鑽研起絨花來。
現在絨花生意好,有一批穩定的客源,鎮上縣裡的都有。
每個月靠著絨花能賺不少,攢幾個月的銀子都能蓋房了。
眼紅想要方子的也不是沒有,托凌星之前硬氣的福,怕他又寧願把方子給縣令,讓縣令整治他們,也不願意賣,就算是想要,只能都憋著。
除非凌星這邊有賣或者是合作的意向。
凌星自然是沒有,絨花的生意全憑徐有芳自己做主,他沒任何想法。
而徐有芳也不想步子跨太大再閃到腰,想一步一步慢慢來。
沈燕心裡感動凌星出了點子還念著她,讓徐有芳帶她賺錢。
她不由多看了凌星幾眼,之前在婚禮上見過,卻因種種原因,話也沒說一句。
那時匆匆一瞥,只覺得人瘦的很,骨相卻美。
如今長了些肉,倒是越發的漂亮了。
沈燕生完孩子後很容易多愁善感,此時抹了抹眼角的淚花。
哥夫這樣好,要是大哥在就好了。
凌星正看沈燕手裡的絨花,琢磨著怎麼夸呢。
剛要開口,就見沈燕盯著他流眼淚,連忙問道:「怎麼了?」
徐有芳和曹滿月也看了過來,徐有芳見怪不怪,「她沒事,馬上就好了。星哥兒來有啥事?」
沈燕自己也說沒事,凌星這才問:「娘,二郎以前在這幾日有發生過什麼不高興的事嗎?」
徐有芳奇怪凌星為什麼問這個,但也仔細的想了一下,「沒有啊,怎麼了?」
「我發現他情緒有些低落。」凌星如實道。
前面還在哭的沈燕聞言又笑了,「二哥那張臉整天冷冰冰的,哥夫怕是把他冷臉當成不高興了。」
凌星想說不是,不過又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他的感覺,只好作罷。
徐有芳手上做絨花的動作不停,眉頭卻不由自主的皺起。
前天謝青崖和凌星說想吃涼粉了,凌星今天出完攤子買了綠豆回來,他趕著去做涼粉,沒有在西頭房多待。
涼粉做好後,給謝青崖送去一半,他神神秘秘的掏出一個小紙包。
「金桔蜜餞,酸甜可口,專門給你留的。」
蜜餞比糖都貴,小紙包裡面不過六顆,金桔的香氣遮擋不住,聞著叫人忍不住的生津吞咽。
凌星沒有推脫,笑著收下,他有好吃的也一樣會給謝青崖留。
六顆金桔蜜餞,四個孩子一人一顆,還有兩顆。
凌星自己吃一顆,這做的是真的好吃,果肉酸香帶著回甘,不會覺得太甜也不會太膩,實在美味。
晚上吃完飯,沈回去屋裡時看見床頭有一片裁剪好的芭蕉葉。
綠油油的芭蕉葉上,安靜的躺著一顆金黃色的東西,邊上還有一張紙條。
【不高興的時候吃點甜的】
紙的背面是凌月畫廢棄的畫,這些紙會專門留著,用另一面練字。
一般都是凌星練,他覺得自己不會一直不寫字,乾脆就練起來。有原身的肌肉記憶,寫字比他想像的要簡單不少。
如今字跡已經完全能貼合了。
沈回認得凌星的字,他也知道謝青崖給了凌星六顆金桔蜜餞。
他沒想到這六顆裡面,有一顆屬於他。
把字條折好收藏起來,沈回坐在床邊慢慢的品味那顆金桔蜜餞。
酸,甜,讓人止不住笑的甜。
沈燕去灶屋燒水,要給幾個月大的趙元青洗屁股。走到灶屋門口,發現院子裡有個黑影,熊一樣高壯。
這大塊頭好認,沈燕看出人是自家二哥,鬆一口氣。
在看了兩眼後,又一臉狐疑的進灶屋。
端著溫度適中的水回西頭房,徐有芳開始給趙元青脫褲子,嘴裡逗著孩子,「哎呀,誰家的乖寶寶要洗屁股啦~」
聽不懂話的趙元青只知道裹著大拇指咯咯的笑,奶呼呼的可愛的很。
沈燕看兒子軟嫩嫩的乖巧模樣,心都化了,狠親好幾口才開始動手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