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在帳篷外面圍坐一團,聊天玩遊戲。
這時候,季西杳突然想起了溫聿。
除了在大巴車上的遠遠一面,下車後,她還沒見到過他一次呢。
說來也奇怪,明明大家都聚在一
起活動,她愣是沒遇見過他。
這一整天,她幾乎都沒怎麼打開過手機,一方面是時間太緊湊,另一方面是山里信號太差,沒有網絡什麼也幹不了。
石林林剛說自己肚子痛,跑出去方便了。
現在就剩她一個人,季西杳窩在帳篷里了,無聊極了。她翻開手機,果然一格信號也沒有。
掀開帳篷,她走出來到處尋找信號。
即將入夏,山間夜裡溫度正好,不冷也不熱,還能聽見蟬鳴的叫聲。
走著走著,身後傳來聲音,「欸,五班英語課代表,你是來找阿聿的吧。」
季西杳回頭,看到一張熟面孔,但是叫不上名字,只隱約記得他老是和溫聿一起打球。
她剛想解釋,那人又說道:「他不在,今天一下午——」
「你在這幹嘛?」溫聿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她身後,褲腳上還沾有少許泥點,額頭也出了不少汗,像是跑過來的。
他不動聲色地將什麼東西揣進兜里,走到那男生的身邊。
那人瞬間就明白了什麼意思,笑了一下,說:「我想起來還有事,我先走了,你們繼續聊。」
季西杳見他似是很疲憊的樣子,隨口一問:「他剛才說你下午怎麼了?」
「沒什麼,」他清了清嗓子,像是一時興起,「要不要轉轉?」
「現在嗎?」周圍烏漆嘛黑的,什麼都看不見,但她還是好奇:「去哪?」
「」你手機是不是沒信號?」他垂眸掃了眼她手中的手機,「我知道有一個地方能連上。」
「真的?」她現在確實很需要一個能連上信號的地方。
「走吧。」
季西杳跟在他身後,轉眼間就隱入山林中。
溫聿打開手機的手電筒,替她照亮腳下的路。
走了一會,身後的喧鬧漸漸消失,他們越來越偏離主營區,周圍溫度也比之前低了不少,陰森森的。
溫聿仍然不停歇地往前走,樹上枝蔓張開雙臂,靜靜看著他們,像個血盆大口的怪物,準備隨時將他們吞入腹中。
每走一步,腳下的樹葉就咔咔作響,在寂靜的環境裡詭異瘮人。
可溫聿渾然不覺,只一味往前走。
季西杳咽了下口水,停住腳步,喊著前面的溫聿,「我們還是回去吧,我也不是很想看手機。」
溫聿沒有回頭,輕飄飄地說,「不遠了,很快就到。」
「還是算了吧,我們回去吧。」
可是他沒有回答,仍然繼續往前走。
無奈之下,季西杳只好上前拉住他的胳膊,強迫他停下。
可手碰上的瞬間,一股涼意瞬間襲來,令人心頭一顫,冷得她收回了手。
「溫……溫聿……」季西杳聲音顫抖,弱弱喊了他一聲。
他還是沒回答,留給她一個後腦勺。
同時,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她慢慢回過頭。
什麼也沒有,可能是蟲子之類的。
她懸著的心剛放下,一扭頭,溫聿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
剛才明明還在這裡,她一下慌了神,小聲呼喊他。
四周黑乎乎的一片,只有些微月光灑下的光亮,顯得這裡更加荒涼。
一陣風吹來,令她的思緒清醒幾分。
她想起其他人講的傳聞,據說青山之前死了不少人,都是跳崖自殺,被發現時屍體卻完好無損,身上沒流一點血。
只是眼睛怎麼也合不上,瞳孔聚縮,像是生前見到什麼可怕的東西,但嘴上又掛著笑,十分詭異。
後來,這裡就時時出現怪事。
已經有不少人夜裡見過有髒東西飄來飄去,就是從沒見過臉。
她強迫自己不去想那些傳聞,心想著說不定溫聿已經回去了。
剛抬腳,那種窸窸窣窣的聲音又響起來了,而且聲音越來越近,令人頭皮發麻。
她現在可以確定的是,那東西就在她身後。
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她暗想,難道真的逃不過這一劫麼?
不是應逐,也會是其他人。
季西杳吞了下口水,握緊手中的手機,在身後那東西即將來到她身邊時,她先猛然回頭,手機的亮光直直對準他們。
聽說鬼都怕光,應該沒錯吧。
「哎呦,西杳你晃死我們了。」石林林的聲音突然出現。
她慢慢手機放下,就看見石林林和趙十餘站在面前,手裡還端著一塊老式奶油麵包,上面潦草地插了一根蠟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