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進來時,季西杳分明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但她還是識相地閉嘴,什麼都沒提。
「這麼快就抄完了?」
「是的,」她將一沓紙遞給溫聿,「請大人過目。」
誰知溫聿只是掃了一眼就放到了桌子上,勾了勾唇:「微臣想知道季才人收穫如何?」
「收穫?!」她能有什麼收穫。
季西杳忍住怒氣,既然他非要這麼羞辱她,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我確實有幾處不太懂,想請教請教大人。」
說著,她就一點一點勾起他的手指,與他十指相扣。
倏地,溫聿
將她抵在柱子上,手掌掐著她的脖子,沒用力,卻也讓她感到了深深的壓迫感。
他俊美的臉上此時出現了兇狠的表情,溫聿目光森冷,他死死盯著季西杳,低啞的聲音響起:「這次又是為了什麼?」
「啊?」季西杳一頭霧水,不知道他怎麼突然就變成這樣了。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稟告大人,皇上來了。」
第55章 他才是掌握全局的人
季西杳瞬間緊張到極致,她下意識抓住溫聿的手臂,也不管他還是掐著自己的脖子。
「大人,要不我還是先走吧?」她扯出一個勉強的笑容,心裡怕的要死。
來日方長,萬一她現在就殉這了,那就真得不償失了。
溫聿臉上並沒有多餘的情緒,仿佛皇帝來了也不能把他怎麼樣。
他似乎很享受季西杳此番驚恐的表情,他鬆開對她的桎梏,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你覺得現在還來得及麼?」
「那怎麼辦?」她咽了下口水,說:「大人,我怎麼樣沒事,關鍵是您啊,萬不可被我沾染上了。」
「那我還要謝謝你了?」
「那倒不必,只要您能救我一命就行,畢竟我們現在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季西杳拉了拉他的衣角,發出甜膩的聲音。
「在這待著,我去去就回。」他又恢復以往清冷不染世俗的樣子,對她說完這句話就離開了。
待他走後,季西杳後怕地拍了拍胸口,看來撒嬌對他來說還是很受用的。
正好現在這裡沒人看守,她可不會乖乖待在這,還是找名單要緊。
季西杳在廳堂里轉了半天,花瓶里、桌子底下哪哪都翻遍了,把她累的夠嗆還是一無所獲。
她拿手帕擦了擦細汗,也對,這麼重要的東西,他怎麼可能會放在如此顯眼的地方。
季西杳透過窗子瞧了瞧,很好,沒有一個人。
她從旁邊案上拿起毛筆,在紙上寫了什麼,接著就拿上斗笠肆無忌憚地往後院走去。
後院和她剛進來看到的景象完全不一樣,這裡種滿了花花草草,還有她最喜歡的蝴蝶蘭。鵝卵石鋪滿了小路,彎彎曲曲直通小橋。
季西杳不免有些疑惑,她總覺得前院是給人看的,而這後院才是他真正生活的地方。
就好比他其實表面冷血無情,其實內心很是溫柔?
季西杳搖了搖頭,這絕對不可能,溫聿的殘暴是有目共睹的,要不然她的父親也不會派她來了。
收起其他心思,她悄悄地潛入後院,想找到他的住處,溫聿肯定會把名單放在房裡夜夜不離身。
不過,她還是想的太簡單了。
雖然院中沒人看守,可每個房門前都站著兩個體型魁梧的大漢,連只蚊子都飛不進去。
無奈,她只好作罷,另行打算。
雖然沒找到名單,但也不是沒有收穫。
她找到了後門。
這個後門和柴房挨在一起,有些破敗,且出去後就是一片荒林,人跡罕至,很適合逃走。
更奇怪的是,她從後門出去,那個看守竟然問也不問,就這麼讓她走了。
顧不上多想,季西杳出去後就快步回了琳琅軒,生怕路上碰見人。
溫聿回來後,見季西杳早已不見,並沒有很驚訝,只是拿起桌上那張字條,挑了挑眉。
「稟大人,季才人方才從後門回去了。」
「我知道了。」溫聿淡淡道。
上面的字歪歪扭扭,大概意思就是宮女喊她回去吃飯,她先走了。吃飽了日後才能更好地侍奉他。
侍衛沒走,臉上糾結,欲言又止。
「還有事?」
「是這樣的大人,您走後季才人鬼鬼祟祟地去了後院,好像在找什麼。」
溫聿將字條慢慢捏在手心裡,眼睫覆下一層陰影,「你先下去吧。」
「是。」
季西杳確實沒說謊,她回去後小蝶早就準備好了飯菜,就等她來享用了。
淨完手後,她坐在桌前,看著小蝶燒好的美味佳肴,剛才在那裡受到的驚嚇全都無影無蹤了。
她夾起一粒花生米放進嘴裡,有些發愁。
這個世界的溫聿不似之前好糊弄了,明明她是那個知曉一切的人,怎麼好像他才是掌握全局的人呢?
-
季西杳坐在梳妝檯前,任由小蝶給她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