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真正的釣魚行為吧。
嘴上說是懲罰,其實全是獎勵。
湯晝恆甚至都開始懷疑方柏嘉是不是故意的了。
假裝喝醉,這樣就能為自己擺脫責任,把他亂七八糟地胡撩一通,第二天早上再裝不清醒,這樣又享受了他的服務,還可以不擔風險。
所以這到底對自己懲罰了什麼。
制裁力度完全為0啊。
方柏嘉這回親得比之前兩次都要用力。
像是被湯晝恆的反應勾起火氣,要將自己連日積攢起來的、沒頭沒腦的怨氣全都宣洩出來,不再只是碰一下就放開,而是更深長也更持久的,沒有任何收斂的舔舐與啃咬。
整個暈乎乎的腦袋裡只剩下一個念頭:
他要化悲憤為動力,和湯晝恆相親相恨!
喝醉了的人沒個輕重,也對正在發生的事缺乏概念,方柏嘉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壓在對方身上,親得停不下來。
湯晝恆感覺自己真的像被一隻醉醺醺搖著尾巴的小狗給拱了,和方柏嘉雙雙跌倒在床上。
唇瓣因為跌落帶來的衝擊力短暫分開,方柏嘉很快又纏上來,側躺著環住湯晝恆的脖子跟他濕吻,香甜的舌頭主動鑽進這人的口腔,當做這些天冷落後的補償。
Alpha的嘴唇很軟,裡頭好似塞了棉花,是具有魔力般的、令人著迷的觸感。
湯晝恆心裡覺得被冤枉,面對主動送上門來的誘惑,卻也沒有太多拒絕的道理。將這當做是他被看成海王渣男的補償,將方柏嘉帶進懷裡,順勢品嘗他似有奶油香氣的雙唇。
兩人一時都像忘了遊戲的存在,親得忘我,難捨難分,唇舌糾纏間只能聽到柔密濕膩的、經由攪動發出的咕啾水聲。
湯晝恆下意識探到他腰間,像撫摸一塊完美無瑕的玉,在方柏嘉的腰部兩側摩/挲。
方柏嘉被他碰得發癢,整截腰身都在輕輕地抖,近乎是渴水一般汲取對方嘴裡的唾液。
過了一會兒,他忽然抬起身體,一翻身,攔腰騎在湯晝恆的腿上。
湯晝恆因此平躺,感覺到方柏嘉的身體重量沉沉壓在他的體表,先是整個人都趴在他的身上,低下頭來繼續和湯晝恆接吻。
兩三分鐘後,又冷不丁撐起上半身,月要月夸發/力,無師自通地在他身上mo了起來。
「……」
瘋了吧這人。
察覺到方柏嘉在做什麼,湯晝恆太陽穴附近的血管猛地跳了跳。
……這是真的比格天性發作,把他當玩具了?
他清了清嗓子,叫他的名字:「方柏嘉。」
黑暗中,豎於青年上方的影子隨著話音一顫。
對方的動作緊跟著停下來了一瞬,但並未說話。
沒過多久,又仿佛完全沒聽到湯晝恆的點名一樣,接著故態復萌,自娛自樂。
他們幾乎正對面撞在一起。湯晝恆悶哼一聲,感覺不妙,猛一下抬手攥住方柏嘉的手腕。
第46章
「方柏嘉!——」湯晝恆皺緊眉頭, 提高音量又喊了聲。
真是夠了。
湯晝恆勉強壓下心口的那陣心浮氣躁,不等對方做出反應,一把抓著方柏嘉的雙手將他拉了下來。
那人跌落在他身上, 吐氣急促。
似乎還想掙扎,湯晝恆察覺到他的意圖, 雙臂繞到後面將他纏緊,防止他又亂動蹭出點什麼, 語氣嚴厲得像是恐嚇:「你這樣, 再搞下去難受的只會是你自己。別動。」
方柏嘉哪裡肯聽他的, 仍試圖從湯晝恆的懷抱里掙脫出來。
努力了幾下發現沒多大用, 剛剛的他還連路都走不穩, 現在又怎麼會有力氣?
忙了一會兒收穫為零, 方柏嘉發現自己怎麼也逃不出湯晝恆的禁錮,整個人又累又頹喪,只好放棄, 腦袋暈乎乎地趴在對方身上喘了片刻的氣, 聽起來幾乎是泫然欲泣地嘟囔了一句話。
很模糊的幾個字。
他的聲音太低, 嘴巴張開的幅度也小,吐出來的音節黏糊糊地裹成一團,湯晝恆沒聽清, 問他:「什麼?」
這兩個字像點燃了對方的炸藥引線, 原本還萎靡不振的方柏嘉陡然抬起頭來,中氣十足地道:「我要和你睡覺!」
地動山搖、震耳欲聾的一聲,簡直和宣誓一樣。
聽得湯晝恆當場一愣,還以為自己也喝多了,出了幻聽。可仔細一瞧,方柏嘉就在面前那麼認真地瞪大眼睛看著自己, 如此的理所應當。
湯晝恆的沉默震耳欲聾。
一時不知道自己究竟該不該回答、要回答什麼。
方柏嘉似乎也沒準備從湯晝恆這裡立刻得到答案,不等他說話,又醉醺醺伸出一根食指,眼神直勾勾盯著面前的人:「最後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