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沉默半晌,眼眶發了紅,躲開媯夬的親吻,咬牙避而不答:「你不該回來的,媯夬。」
「可我還是回來了。」
媯夬撫摸著陸離的脖頸,笑眼盈盈:「陸離,你猜我為什麼要回來?」
脖頸傳來陣陣熱意,陸離眼睫一顫,小指微微蜷縮著,「……不知道。」
「我來抓姦吶。」媯夬舔吮著他的喉結,低聲道:「只要想到你有可能被其他男人騷擾,被其他男人睡過,我心裡就難受。」
陸離抓緊衣角,表情有些慍怒,「我不會像你那麼隨便。」
媯夬挑了挑眉,「我可不隨便,能入我眼界的人,也就……」
話音戛然而止,媯夬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及時止住了話頭。
手指順勢下滑,觸摸到了心臟,涼意瞬間在周身漫開。陸離肩膀不受控制地顫抖著,模樣瞧起來脆弱又可憐。媯夬卻不肯放過他,直到將那處的皮肉按凹下去,他才輕嘆一聲,裝得好可憐:「話又說回來,即使你不和其他人睡,我心裡也難受,難受得我想死。」
說完,他似乎也是被自己的話逗笑了,在悶笑幾聲後,才慢條斯理道:
「開玩笑的,我只會弄死他們。」
指甲劃破胸膛,溫熱的鮮血包裹討好著指尖。媯夬漫不經心地玩弄著那道疤痕,直到血色幾乎快將陸離的臉吞噬,媯夬方才停了動作,抬眼望向陸離,勾了勾唇,「給他取了什麼名字,說給我聽聽?」
「……元宵。」
「元宵?呵……」
指甲狠狠扣弄著那道疤痕,似是要生生將那道淺淺的疤扣下來一般,媯夬表情陰鷙,「當真是便宜他了。」
「這麼深的一道疤啊,陸離。」瞧見陸離吃痛,媯夬語氣心疼,手上動作卻愈發狠厲,「除了換心那道疤,我都未曾在你身上留過這麼深的一道疤。」
「還是在這裡。」
「怎麼,真把自己當他娘了?」
陸離怒目瞪著他,「不關你事。」
「怎麼不關我事?」媯夬眯了眯眼,「好歹我也算他半個爹。」
「不過——龍族可不是胎生,難不成是你自己想給他餵……」
「我沒有!」
「哦?」媯夬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視線下移,「我可什麼都沒有說,急著否認什麼,況且有沒有我還不知道麼。」
「這麼喜歡餵小孩,那喂喂我?」
陸離攥緊雙拳,沉默片刻,到底是無力地仰起了脖頸。
他向來對媯夬是無法抵抗的。
許久後,媯夬起身,心情甚好地問他:「想我麼?」
不待陸離回答,他又自言自語道:「我好想你,陸離。」
溫熱的鼻息吐在耳旁,陸離又聽到媯夬悶笑著說:
「想……你。」
中間那個字被他刻意放低了音量,可距離實在太近,陸離壓根無法忽略那個字。如此直白的話語,他攥了攥手心,有些難堪地閉上了雙眼,豈料這卻更激起了媯夬的玩心。他化作原形纏住了陸離的身體,用尾巴掃著他白皙的足,語氣玩味:
「把尾巴放出來。」
他慣是無法抵抗媯夬,更何況是這般孟浪的媯夬。兩人僵持許久,陸離到底是遵從內心,自欺欺人地閉緊雙眼,化作了原形。兩條一模一樣的龍尾瞬間交纏在一起,媯夬盤在陸離的脖頸,咬著他的龍角,眯了眯眼,「蛋是你生出來的?」
陸離攥緊身下的衣裙,緩了許久才道:「不是。」
「不是?」媯夬舔舐著他眼角的淚水,「只是孵出來的?」
「嗯。」
「嗯什麼,怎麼那麼冷漠?不舒服嗎?」
媯夬纏緊他的尾巴,句句尾音帶著撩撥。陸離攥緊手中的枯木,雙眸渙散,卻仍是抿緊唇不肯說半句話。
許久,大抵是覺得這樣太無趣,媯夬勾起唇在他耳邊低喘幾聲,問他:「好聽嗎,陸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