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轉了頭對弟弟、弟妹一家告罪,「今天親友同事太多,招呼不周,過幾天阿哥、阿嫂專門請你們吃飯!」
「阿哥、阿嫂太噶客氣做啥!」陸広林嘴上客套一番,「那我就等阿哥電話了!」
兩夫妻這才向兄嫂告辭,陸皓朝凌瓏做了個「保持聯繫」的口型,隨父母離開。
陸広植扶穩安欣,「小凌,滿晚了,替你叫輛車送你回去罷?」
凌瓏擺擺手,「陸老師,我自己乘車回去就好。」
「那行,你路上注意安全,到家發消息給你師傅,她也好放心。」陸広植關照她。
凌瓏笑一笑,背上自己的緞面浦繡口金包,走出飯店。
經過有痕身邊時,她看了一眼有痕隨隨便便搭在肩膀上的黑色托特包。
她認得那個雙 G 標誌,最便宜也要五位數。
師傅的女兒像背買菜包一樣隨意地背價值五位數的皮包,而她為了討好師傅,年紀輕輕,就打扮得像中年阿姨。
她憑什麼不能穿自己想穿的,做自己想做的?!
凌瓏挺直脊背,走進夜色里。
有痕不曉得梁如詩送她的生日禮物引得凌瓏內心扭曲,將喝得半醉的母親哄進車裡費了她九牛二虎之力,坐進駕駛座一轉頭看件男朋友的眼神,忍不住睇了他一眼。
將父母送回家,答應父親有時間帶男朋友單獨同他們吃頓飯,有痕這才脫身。
有痕驅車返回市區。
去時是傅其默開車,宴席中他盛情難卻之下,喝了一盞老飯店自釀的甜米酒,雖然度數不高,可回程有痕還是堅持由她駕車。
坐在副駕的傅其默一肘支在半降下來的車窗上,一手沿著有痕鬢角輕輕描摹她的耳垂,「送我到家,不要走了。」
有痕縮縮脖子,「明天有工作。」
嘉寶重量級的買家將要造訪私洽部,趙鳴遠再三叮囑,務必令老太太乘興而來,滿意而歸。
有痕不能穿這件在宴席中沾染了酒氣的外套返工。
等有痕的車通過臨江苑門禁,停在樓下,傅其默拽住有痕手腕,傾身過去,貼在有痕耳邊,聲音微微低啞,請求她,「留下來!」
如同那個暗夜裡,他握住她的手,不想放開,又隱忍克制。
他的氣息灼熱,拂過她的頸側,引起一陣顫慄。
「不要走……」他埋首在她頸間。
有痕再抗拒不了他的請求,「好。」
年輕人的欲望水到渠成又洶湧澎湃,一旦打開閘門,嘗過一次歡愉浪潮的滋味,便一發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