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情已經發生,她還能如何?
那晚後,她一直在躲著他,卻根本躲不過。
日子越久,她看的越清楚。
謝寒照這人,一旦招惹上,便難以脫身了。
她不能久待,也不想再困在謝家,守在上京城了。
她要走,離開四角高牆的侯府。
第2章 納妾
轉天,天空陰沉沉的,滂沱的烏雲一路蔓延到老夫人住的壽安院。
壽安園內香燭的裊裊香味浮動。
大夫人帶著祝妙清和謝春曉過來請安。
今日謝奕舟的生母林姨娘染了風寒,便沒來請安,來的是她的女兒謝春曉。
祝妙清心裡暗暗鬆了口氣,每次林氏見了她總要挑些毛病數落,她厭煩的很。
大夫人今日還帶了位未出閣的表姑娘一起過來。
老夫人高座堂上,手中端著一碗蓮子羹,她先說起了謝寒照的婚事:「昨日為寒照議親也沒有著落,他的婚事你還需要上心。」
大夫人應道:「母親說的是,已經讓人又擬了冊子,回頭我好好再挑選幾個合眼的。」
「嗯,你這個做母親的心裡有數就好。」
大夫人側頭跟身後坐著的表姑娘使了個眼色。
陸雅意會,趕緊起身跟老夫人請安:「雅兒見過老夫人。」
大夫人在一側笑盈盈的介紹:「母親,這是我娘家遠親的姑娘,自小飽讀詩書,性子也沉穩。我想,等寒照娶親後,將她送去寒照院中做個妾室如何?」
祝妙清悄悄打量了一眼陸雅。
倒也算得上美人。
前幾日她就聽說有位表姑娘進了府,大夫人一直沒讓人露面,原來是早有打算。
老夫人將蓮子羹放在桌上,抬眼看了看堂中站著的姑娘。
「嗯,也好。寒照如今已滿二十,房中並無通房,也無妾室,若是成婚前提前抬進院也可。」
大夫人點點頭:「母親說的有道理,他畢竟年輕氣盛,院中早早有個人也好。」
祝妙清聽著這話,有些想笑。
陸雅謝了老夫人和大夫人後,便乖乖的坐了下來。
沒過一會兒,二房與三房也相繼而來。
謝寒照剛下了早朝,身上還穿著一身紅色朝服,踏著晨露進來。
他問安後,眼神不動聲色的掃過坐在角落的祝妙清,她正捧著碗蓮子羹,小口小口的吃著。
她身上穿了件素白羅裙,長發綰成素雅的髮髻,一支銀簪點綴著,打扮的素雅,卻掩不住那張芙蓉似的面容。
一屋子的人大多都在說謝寒照的婚事。
老夫人餘光瞥到祝妙清的身影,忽然說:「妙清閒來無事,這幾日也幫你婆母操持操持寒照的婚事,別總是悶在院子裡不愛出門。」
本來還神遊著的妙清,被老夫人的話叫回了神。
她哪裡是不愛出門,分明是有人不願意見她出門。
她先遞給了大夫人個詢問的眼神。
大夫人表情淡淡,沒有阻止的意思,她才應下:「是,妙清會去幫著婆母操持的。」
她應話時,感覺謝寒照若有似無的撩起眼皮瞧了她一眼。
眼神冷颼颼的,讓她脖頸一涼。
祝妙清只當察覺不出,一副聽話柔弱的做派。
二房夫人遠遠的瞧了一眼祝妙清,笑容不明:「妙清雖然不愛出門,可耐不住有人往她院裡鑽。」
她用帕子掩著笑,眼神在祝妙清身上轉了一圈。
這話說完,一屋子人的目光都停在了她身上。
各式各樣的打量都有。
祝妙清倒也不慌。
平日裡除了謝寒照會往她院子裡鑽,還有誰敢鑽?
里里外外都有他的人在暗中盯著。
她還沒來得及說話,謝春曉便先一步發問:「二嬸何出此言?」
大夫人暗暗側目瞪了她一眼。
這個庶女並不在她名下養大,是林姨娘親自教養的。
不像大戶人家的姑娘,反倒是一股子小家子氣。
謝春曉被嚇得趕緊閉上了嘴。
二夫人精光的很,這會兒又不肯多說了:「我就那麼隨口一說,許是看錯了。」
祝妙清蹙眉,她這是在故意惹人多想。
她得將話說清楚:「事關我作為謝家婦的清白,二嬸可不能隨口說說。」
她又看向老夫人:「祖母,這些日子我院中除了小叔去過,就不曾再有男人踏入過了,還望祖母明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