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妙清臉上變了變,婚約是他們兩個的話,當初怎麼不見他去錦官城提親?
如今又在這裡舊事重提。
她還沒來得及與他爭辯,便又聽見他極不要臉的開口:「我不過是去荼州辦了幾個月的案子,謝奕舟一去你便嫁了,你怎麼不等我?」
「……你要不要臉?」
祝妙清沒忍住,咬牙切齒的罵了他一句。
「妙清,我說過,你只需乖乖的,其他的難題我來解決。」他抬手用指尖輕輕掠過她的眉,停了停繼續說:「若你不乖,我自然有對付你不乖的辦法,我既然說了要娶你,那你這輩子也別想從我身邊逃走。」
盛夏的天氣,祝妙清被他的這些話嚇出了一身冷汗。
她怎麼敢在這種人身邊待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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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時,祝妙清被謝寒照從浴桶里撈了出來放在了床上。
她眼皮很沉重,忍著困意抓住了謝寒照的手,聲音帶了些沙啞:「寒照哥哥,我自小是明月陪著一起長大的,你能不能只讓梅香去我院中,把明月留下來繼續陪我?妙清保證會乖乖的。」
她眼睛紅紅的,氤氳的情-欲還未完全消散,一下一下的眨著眼睛楚楚可憐的看著他:「求你。」
謝寒照心頭暗暗揪成了一團,看著她這副模樣,他到底是硬不起心腸來。
他反手扣住她的手,聲音軟了些:「嗯,依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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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還沒亮,祝妙清便如往常一樣回了春風院。
回去也沒睡多久便到了請安的時辰。
她梳洗好後,便先去了大夫人院中。
大夫人早早就在等著她了。
她一進去便被招呼著坐了下來。
畢竟是謝寒照的私事,大夫人不好直接開口問,便先與祝妙清閒扯了幾句。
「前幾日在老夫人的壽宴上,讓你受委屈了。那馬夫已經交由寒照處置了,日後若是與林氏有矛盾,可以來找我做主。」
祝妙清不清楚大夫人是要做什麼,心裡有些隱隱擔憂。
她整日都提心弔膽的,生怕會有人發覺她與謝寒照的關係。
如今面對大夫人的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話,更是沒了坦蕩。
大夫人似乎也看出了她的緊張,還以為是自己嚇到她了,連忙解釋:「你別多想。今日叫你過來,我是想問問寒照的事情。」
她呼吸稍稍變快了一些,強裝鎮定:「小叔的事情?」
「嗯。」大夫人點點頭,「昨日你在宮中可見到寒照身邊有沒有什麼舉止親密的姑娘?」
莫非是昨日她與謝寒照躲在柜子里的事情被人傳到了大夫人耳中?
祝妙清沒敢表露一絲一毫的心虛出來。
大夫人這模樣,看樣子並不知道那女子就是她。
她搖搖頭:「沒有,昨日我並未一直和他待在一起。」
大夫人刨根問底:「你仔細想想,當真沒見到?這事情我也不好問其他兩房的姑娘,你是他的長嫂,想來想去也只能問你。」
她佯裝思考的模樣,仔仔細細的思索了好一會兒,「母親,妙清真沒瞧見。」
大夫人沒懷疑。
畢竟祝妙清與謝寒照接觸也不多,照理說她不會幫著謝寒照藏著掖著的。
她又與祝妙清寒暄了幾句後,便讓她先回去了。
祝妙清的心卻靜不下來了。
等她回到春風院後,梅香已經過來伺候了。
她怕祝妙清多想,主動解釋道:「少夫人,是小侯爺將我先送去了老夫人院中,由老夫人做主又將我指到了春風院,您放心就好。」
他都安排的如此事無巨細了,她還能說什麼。
之後便是梅香寸步不離的跟著她。
祝妙清與明月連說句閒話的機會都沒有了。
一直到三日後老夫人出發前去靈岩山。
除了祝妙清,大夫人也讓陸雅跟著一塊去了。
陸雅畢竟是她娘家遠親的姑娘,日後還不知道謝寒照要娶誰,她無論跟在哪個主母身後做妾,日子都不會好過。
倒不如讓她儘早與老夫人走的近些,日後還能求個老夫人的庇護。
靈岩山就在城外十幾里外。
一行人一大清早上了馬車,中午便到了。
祝妙清與陸雅一左一右住在老夫人的隔壁。
放置好各自的行李後,二人便跟著老夫人去了大殿中逐一參拜,下午時又一起抄寫經書。
一直到老夫人回禪房休息後,祝妙清才得空。
陸雅又突然拿著針線筐來找她了:「妙清姐,寺院裡香燭味太重,我睡不著,想和你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