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襲黑袍,面如冠玉,站如修竹。
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
「太子殿下,是謝寒照給我下的藥!他是個表里不一的偽君子!他心裡記掛的他那寡嫂,卻沒想到我與他那寡嫂早有私情,他對我嫉妒,故意給我下了藥!」
如今這種情況,鍾陽伯沒什麼怕的了。
依他的身份,太子頂多責怪他幾句,不會重罰他。
可今日他必須拖謝寒照下水。
他前腳剛瞧見祝妙清朝著謝寒照的帳子去了,後腳謝寒照的侍衛便將他抓走了。
上次在雅集上,他又與祝妙清同時消失,當時在衣櫃中的那女子一定是祝妙清!
他早該想明白的!
他的話一說出口,眾人的臉色都變了。
就連一旁哭哭啼啼的謝瑜敏也愣住了。
她連發生了什麼都不知道,聽說鍾陽伯讓她過去,她迷迷糊糊的在鍾陽伯的帳中待了一會兒便口乾舌燥,渾身發熱。
接著就見鍾陽伯進來了,將她直接撲在了地上。
太子看向謝寒照,臉上寫著明晃晃的偏袒:「寒照,孤了解你的為人,究竟怎麼回事?」
「殿下,鍾公子前言不搭後語,瑜敏又是臣的妹妹,臣相信殿下自由裁斷。」
太子揉了揉眉心:「鍾陽伯,你說是寒照給你下藥,你可有證據?」
他義正言辭:「殿下若是不信可以將他寡嫂叫來與我對峙。」
謝寒照不動如山,陰冷的眼神看向地上的謝瑜敏。
他神色平靜無波瀾,卻又有一種風雨欲來的危險,「瑜敏,你來說。」
謝瑜敏從來沒覺得她這個哥哥這麼可怕過。
她被嚇得呼吸都不由自主的加快了些,被他那眼神定定的看著,似乎自己所有的心思都無處遁形。
她又是第一次見這種場面,哭著將所有的話都吐了出來:
「二哥哥,是鍾陽伯幾次三番的想要玷污大嫂,他許諾能將我父親運作到吏部,還許諾給我找一門好親事,我便被母親逼迫著幫了他。只是他前兩次都沒成功,這次我不知道為什麼他會盯上了我,我冤枉!」
「你這個賤女人!」鍾陽伯伸手要去打謝瑜敏,被太子的侍衛眼疾手快的將他拉開。
謝寒照今日必須將這事鬧到太子殿下面前來。
太子早就有對付鍾家的想法了。
但他缺一個理由。
鍾陽伯用朝中官職行賄,這個理由足夠了。
鍾陽伯的長兄何嘗看不出謝寒照與太子在一唱一和,他恨不得將這個弟弟千刀萬剮。
鍾家的百年基業就要斷送在這個混帳手裡了。
謝寒照冷冽的聲音給今日這場鬧劇收了尾:「瑜敏的清白已失,不如由太子殿下做個見證,讓他們二人成婚吧。」
鍾陽伯被人壓制著,嘴卻沒停:「謝寒照你裝什麼?你怎麼不敢說清楚你與你寡嫂的姦情?今日你那寡嫂也中了藥,你下午可在圍場?莫不是你們二人去哪裡春宵一度了吧?」
第29章 送祝妙清改嫁
太子的臉上露出了不耐煩。
他身邊的太監怒喝一聲:「大膽!小謝大人下午出圍場是回刑部為太子殿下審理疑犯了,豈容你在這裡誹謗編排!」
謝寒照依舊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他絲毫不慌,冷執淡漠的眼神與他對視。
鍾陽伯的長兄本來還對他的話抱有一絲希望,誰知謝寒照出圍場是為了公幹,還是太子下的命令。
他忍無可忍,再這麼激怒謝寒照,鍾家的後果只怕是會更難看。
他走過去,使出全力給了鍾陽伯一巴掌,「你再胡說八道!」
鍾陽伯也沒想到謝寒照竟然有理有據,連太子身邊的太監也親自為他解釋。
這一巴掌也把他打懵了,他一時無話可說。
太子也看累了這齣戲,他眸色沉下來:「鍾陽伯膽大包天!竟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對謝家長子遺孀做出下三濫的事情!還敢拿著官職當兒戲隨便行賄!想將他押下去,明日大理寺與刑部一同審理,將此事給孤徹查清楚!」
鍾陽伯的長兄腿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太子殿下英明!大理寺調查期間,鍾氏全族一定全力配合。」
事已至此,鍾家為了家族只能捨棄鍾陽伯了。
只不過鍾陽伯卻聽不懂他話中的意思,他一邊臉頰腫了起來,忍著痛意剛想為自己喊冤,太子的侍衛直接將他一掌劈暈了過去。
等人散去,太子將謝寒照留了下來。
「剛剛鍾陽伯話說的有理有據的,孤聽完都忍不住要多想了。」他抬眸看著謝寒照,臉上掛著笑,只是笑不達眼底。
謝寒照微微躬身,黑沉沉的眸子晦暗如深海,「殿下賢明,又了解臣的為人,臣相信殿下不會只憑別人的幾句話斷定臣的為人。」
他沒為自己解釋,也未將話說的太滿。
免得日後娶祝妙清的時候再落下個欺君的罪名。